第9章 生老病死苦（1/2）

六磐坊市，东坊灵芳阁。

新任的阁主是个筑基后期的美艳女修，她头上时常簪着把火凤金钗，手上戴着冷玉臂环，身穿玄阶的霓裳练虹法衣，走起路来富贵逼人。

就这一身行头，散修们把骨头砸碎卖掉估计也买不起。

自从灵芳阁换了她做阁主，同样的灵植哪怕卖得比旁人家贵，也有许多修士前赴后继地来给灵芳阁送灵石。

一大清早，灵芳阁还没开门，街上就挤满了排队的修士。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灵芳阁内，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一场袭杀。

那位美艳的阁主双眼瞪圆，死不瞑目地躺在绛紫色的引梦兰花之中，身上的法衣几乎完好无损，只有衣领处破开一个小洞。冷玉臂环变成一地碎片，头上的火凤金钗不知去向。

噬金影毒峰悄无声息地落在韩万重的手上，支起前足捋着头上的触须。

“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吃垃圾了？”

韩万重看着噬金影毒蜂鼓囊囊的虫腹，不由得扶额叹息。翻手唤出虫巢，把噬金影毒蜂放了回去。

“九幽阁的疯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就连老头我想见个孙子都这么费劲。”

解决掉自己身边的麻烦后，韩万重御空而起，急忙朝东山村赶去。

“是小旭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韩旭勉强回过神来。

“刘婶，是我。你知道我爷爷去哪了吗？”

韩旭转身看见是从前的邻居刘婶和自己说话，便开口询问起爷爷的去向。

“你不知道啊？你走没多久，六磐城里就有人看上你爷爷放蜂的本事，花钱请你爷爷进城做工去了。”

刘婶肩上扛着锄头，看样子是要下地去。

“你爷爷当时走得急，也没和村里人说清楚。本来他和严老头关系好，估计也只有严老头知道他去哪了。可小旭你回来的不是时候，严老头没了，今天正好出丧。”

“要不你在村里等等，等狗娃回来了你问问他，兴许他能知道。婶儿还得下地呢，就先不跟你说了。”

“好，那婶儿你去忙吧，我再等等。”

韩旭先是因为虚惊一场感到庆幸，可又想到自己看见的是严爷爷的出殡队伍，心里也莫名地揪了起来。

小时候狗娃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两人在秋收后的田地里捉蚂蚱时，爷爷和严爷爷就靠在田埂上抽着旱烟。

两个老头在地上划出个方格子，用土块和草杆当棋子，下得不亦乐乎。自己和狗娃提着用狗尾巴草串起来的蚂蚱准备回去喂鸡。

放牛的二满骑在水牛的背上，手里捏起一片树叶就能吹出悠扬的小曲儿来。

可如今......

“哎......”

万千思绪，心乱如麻，最终都化作一声无言长叹。

荒芜小院前的落寞背影，看得韩万重心疼不已，他装出惊讶的样子，对着韩旭喊道。

“哎呀！旭儿回来了！”

“快让爷爷看看瘦了没有？”

韩万重走到韩旭身旁，拉过他上下端详，当初十三岁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青涩的少年。

个子高了，脸也变得硬朗了，不像小时候胖乎乎的样子。

韩万重神识一扫，见到山上的送葬队伍后心里就明白了。

“旭儿，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韩万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旭出声打断。

“爷爷，我现在已经是青苍宗的外门弟子了。我以后一定给你找到延寿的丹药。”

韩万重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

“好好好！爷爷等着你的延寿丹。”

院子久未住人，已经荒芜的不成样子。韩旭让爷爷在门前的石墩上坐下，然后运起风身法在院子里整理起来。

韩旭把院子收拾妥当后，上山送葬的队伍也终于回到了东山村。

穿着孝衣的人们在严家垒起土灶，生火煮起大锅菜。这是东山村的风俗，为白事出过力的人，主家要管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