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手,就要把捂嘴的手掰开,
“唔……”她耍赖,你捂我嘴干嘛?
舒苗死死捂住他的嘴,对女孩象征性笑了笑,果断把人拖走。
随着院门被关上,她这才松开手。
自立一得到自由,气的他转身就要再去理论一番,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舒苗的手。
本就备受打击的自立这会彻底绷不住了,眼中隐隐泛起泪光,对着舒苗大声质问,
“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明明知道……”我拿油桐果换的豆浆。
“我知道。”舒苗淡然回望他。
不就是事先把油桐果给人家了吗?
人家不都说了妈妈不在家,她一个小孩又做不了主,为难人家也不管用,要么老老实实等着,要么就照女孩的意思办。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私人买卖会被禁止,可也知道明令禁止的事绝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如果自立真把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哼!知道你还不帮我?”自立还是不服气,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气鼓鼓的。
舒苗不想跟他再继续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从背篓里掏出两个红薯,递给他一个,“我饿了,先吃饱再说吧!”
他摸了摸早已空空的肚子,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红薯,只是接下来也确实没再继续说气话。
俩人啃着干巴巴的红薯往回走,不同于自立的满腹怨念,舒苗则好奇的左顾右盼。
沿河大队的房屋大都是以土坯茅屋为主,眼下乍然看见这么多砖瓦房,她自然是新奇的不行。
特别是磨坊所在位置的青砖瓦房和大水车,她好奇的看了又看,虽然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但能长长见识也是好事。
于是,舒苗果断在桥面上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缓缓转动的大水车满眼的惊奇。
细细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汽,她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舒自立可没她这么好的心态,三两口吃完红薯,拍拍手就从河边铺的石阶下去。
他先是把手洗干净,随即脱掉鞋袜,一屁股坐下来,双脚就泡进了河水里。
这份凉爽,令他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不禁叹谓出声,“舒服!”
正肆意踢着河水玩的舒自立,还不忘喊上堂妹,“你搁那站着不晒吗?下来一块儿凉快凉快呗。”
“我不热。”舒苗摇摇头,谢绝他的好意。
这水瞧着很深,再加上水车的推动,水面一点都不平静,她个不会水的旱鸭子,还是谨慎些的好。
思及此处,舒苗不禁说出自己的担忧,“这水有些深,你悠着点,可别脚滑了。”
舒自立不以为然的晃了晃头,“没事,我会水,掉下去了再爬起来就是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舒苗便也没再多话,转而问起另一件惦记已久的事,
“你说的林知青住哪?我想看看城里人长什么样。”
她当然不是真好奇这个,只是明面上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她总不能明目张胆说,她要跟人知青换东西吧?
“城里人有什么好看的?不还是跟我们一样,一个鼻子,一张嘴,就是长的白净些。”
嘴上说着嫌弃话,却绝口不提,曾经的他在知青下乡的第一年,为了看一眼这城里来的知识分子,磨了哥哥多久才得以一见。
话虽是这么说,但舒自立还是穿好鞋袜,走回桥上与她嘱咐道,
“知青点有些远,我们看一眼就走。”主要是怕晚了赶不回去上课。
对方乐意带路,舒苗自然是乐见其成。
俩人再次掉头往大队部方向走,在路过秦姨家院子时,俩人都不约而同的忽略。
直到舒苗看见挨着大队部的一间小屋上头,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时,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