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儿可是身体不适?”
老夫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微微侧头去看她。
沈夫人闻言,转头看了眼沈菀,笑着回老夫人:
“老夫人您勿怪,菀儿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从家塾回家后便一直在家中修养着,她是大病初愈,惦记着今日要来府上贺喜,早早便起了身,眼下正犯困呢。”
老夫人便问了句时辰,得知已经将近亥时三刻了,方觉有些困意:
“怪我怪我,今日一时高兴,多说了会话,倒烦扰你们陪我熬着,是有些晚了,府上已经备好厢房,大家先去歇息吧。”
一盏茶过后,沈菀在厢房中百无聊赖地听着母亲的絮叨,她装作困倦不堪的模样,等沈夫人离开后,她坐起身,问刚进来的侍女:
“怎么样?世子可有答应见我吗?”
那侍女摇摇头:
“奴婢连世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听闻是去了西府,此刻兴许刚要回去呢,姑娘,这么晚了,我们还是……”
没等侍女来得及说完,沈菀立刻掀被下床,
“我现在去找他。”
侍女忙拉住她:
“姑娘,您三思啊,世子已经定亲了,您这时候去同他拉拉扯扯,这要是传出去,那我们沈府的脸面可就没了!”
“我还管什么沈府的脸面?他定亲又不是成亲,亲事可以退呀!我就是要问问他,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想法吗?”
如果是这样,那当年宫中起火时,他又为什么要第一个去救自己?
沈菀甩开侍女,一路躲开下人,往归鹿院的方向跑。
她跑到离归鹿院附近的一处抄手游廊边,正想过去,却见那转角处有脚步声响起,沈菀以为是巡夜的下人,当即躲到了墙后一处花架旁。
下一刻,一个瘦小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往抄手游廊过去,又在那垂拱门处探头探脑地朝四周张望,确认没人之后,鬼鬼祟祟地跑了。
“江近月?”
沈菀皱起眉,不知她为何在此,悄悄跟上去瞧了一眼,见她衣裳凌乱,发髻也乱了。
沈菀满腹疑云,她这是撞邪了不成?
……
江近月狼狈地从小通门回到西府,刚走到小楼前,便见佟香凝一脸严肃地立在门外。
“姨母……”
她眼眶红着,声音也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