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数时候,江近月都不愿意出门,她常常自己一个人坐在榻前看书,一看就是一整日。
等陆晏廷回来后,过不久便是新年,到次年二月时,江近月马上就到产期了。
孩子是在二月廿五生的,那时赵国和大魏的形势有了新变动,陆晏廷一入宫便是好几日,常常深夜才回家。
那日得知江近月临产的消息,他连夜从宫里头赶回来,又因江近月怀胎初期有些不好,还顺道请了个医官回来。
好在生产的过程很顺利,黎明时分,一道清脆的啼哭声便在归鹿院正屋中响起。
到了第七日,江近月的精气神已经恢复了些。
这日屋中点着檀香,江近月坐在窗旁的榻上,看着窗外的雪景,乳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夫人,小公子已经喂过奶了,夫人要不要抱一抱他?”
江近月刚转过头,就见乳母已经将孩子抱到她面前。
看着襁褓之中白白胖胖,眼睛亮得跟葡萄似的小娃,她好像没反应过来般,吓得往后缩了缩,一脸茫然又无措。
江近月本来一眼都不想看他,怕到时候舍不得。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此时,陆晏廷下值回来,看到这场面,走上前搭住她的肩,安慰道:
“怎么了?还没习惯是吗,没关系,慢慢来。”
他抱过孩子,在屋中转了两圈,却见怀里的孩子始终往江近月所在的方向看,还一直撅着嘴,似乎在想娘为什么不喜欢他。
陆晏廷抱着他哄:
“小葫芦,你娘亲还没习惯呢,让她慢慢来,你先出去吧。”
说完,陆晏廷把孩子重新交给乳母,让乳母把孩子抱出去。
陆晏廷坐到榻边,替江近月把身上盖着的毯子拢紧,见一旁案边放着的膳食都没怎么动过,他皱起眉:
“你还在坐月子,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说完,他盛了一碗鱼汤,一口一口喂她。
看见江近月泛白的唇和依旧瘦削的身子,陆晏廷替她理了理碎发:
“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每日陪你们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时辰。”
“你若是不适应,就让乳母们他抱走,不用管他,等你自己调养好了再说。”
江近月点点头,这个孩子的确把她的脚步打乱了,如今事情将要回到正轨,她的确不能多看他,只怕到时候舍不得。
“好,表哥,最近很忙吗?”
陆晏廷等她喝完了汤,把她抱回床上,替她将被子盖好,这才道:
“是,近期赵国动乱,听说原本流落在外的三皇子回来了,那三皇子是元后的孩子,当年若不是他走失,皇位上如今坐着的该是他。”
江近月微微蹙眉:
“是吗?”
“对,据我们的探子来报,那三皇子回去不久,赵国大半势力皆已落入他的掌心,据说,他很有可能已经挟持了赵国皇帝。”
“所以陛下觉得,眼下赵国内乱,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江近月同他对视一眼:
“你想上战场?”
陆晏廷摇头:
“那个来历不明的三皇子能在短短时日做到这些,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可轻视,此刻贸然出击,反而会出事,我和陛下的意见有分歧,所以近日来一直在宫中和众大臣商讨。”
他的确很忙,说完话不久,又离开了,只说自己晚上会早些回来,给她带永安楼的水晶糕。
等他离开后,江近月想下床,立刻有侍女过来,问她有何吩咐。
“我想去看看陆葫芦。”
侍女便给她加了件披风,扶着她走到小公子所在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