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镇定,吩咐云书让府里将全部人手派出去找他们母子,又去问外头候着的官员,是谁在督查此事。
若是他们母子出了事,那他往后……
陆晏廷不敢往坏的地方想,他知道,此刻要迅速让自己恢复冷静。
自从五年前下令剿匪后,山匪已经几年没有作乱了,此番这般大张旗鼓地掳掠数人,还是在赵国来访的时候,会不会是别国的计谋?
正翻身上马,一旁有人问:
“陆世子,何故如此匆忙?”
他皱着眉往下看,见宫门口处停了一辆马车,沈相正从上头下来,准备入宫。
陆晏廷有些急促地将事情原委说了,随后头也不回地驭马冲了出去。
沈相还记得那个姑娘,几年前他在国公府见过一面,那姑娘长得和夫人有三分相似,那时沈相还有所怀疑,暗中寻人问过她的事。
可是陆大人将她保护得很好,他只能查到她是陆家的表妹。
陆家的表妹,怎么会是他的女儿呢?
沈相那时还有些惆怅,但好在过不久,他就能见到他的女儿了。
想到这,沈相对一旁的长随说了句:
“兹事体大,你回府调派人手,同官府和陆家一起帮着找找吧。”
“是。”
“还有,这些时日我忙着两国邦交,没顾得上问清燃的下落,教坊司怎么耽搁了这么多时日?告诉她们,本相今夜就要知道名字。”
“是,大人。”
……
黄昏时分,京城五十里外,思崖山上。
一群土匪将今日抓获的人全都丢进了一间柴房,这里约莫有十余人,全是老弱妇孺。
有孩子受了惊吓,忍不住哭出来,被土匪一喝,又吓得立刻安静。
随后,那土匪头子高声警告了几句,重重关上门离开。
黑暗中,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惊慌。
一处靠墙的角落里,小葫芦躺在娘的怀里,目光炯炯地借着木门透进来的光亮,环顾四周。
江近月等土匪出去之后,小声说:
“小葫芦,不怕不怕,你不要说话哦。”
小葫芦连三岁都不到,他压根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一群人围在一起很有意思,于是小声问:
“月月,我们在玩吗?”
“对,不说话哦,说话被发现就输了。”
小葫芦不说话,方才在马车上他已经睡了一觉,此刻精神得很。
过了一会儿,他又附在江近月耳边说:
“饿饿。”
江近月便在小葫芦的背篓里头翻了翻,寻出一个油纸包来。
她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打开,拿出仅剩的一块糕点,一点一点喂给小葫芦吃,让他不要吃出声音。
小葫芦吃到一半,将剩下的半块糕点推到江近月面前,示意她吃一点。
江近月不吃,继续小心翼翼地给他喂。
她从小在教坊司挨饿受冻是常事,如今一顿不吃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受,但是小葫芦不行。
还不知道下一顿用饭是什么时候呢,江近月把油纸包里的碎渣全部倒在手心,让他全部吃干净。
“娘一会儿想办法给你弄水喝,现在先忍耐一会儿,游戏还没结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