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
原来一切,都是他金蝉脱壳的手段而已。
他和自己的那段感情,也全是算计和谋略,干净的外表下,内里却早已腐烂不堪。
而她还毫无所觉,这多么可笑。
她接受不了欺骗,他们这段感情中掺杂了其他东西,早已变了味道,回不到过去。
再说,他若是真的在乎她,怎么会放着自己悲伤欲绝、沉溺在过去之中两年多?!
她曾经几度想要殉情,要不是父母拦着,她可能早就去了地狱,对此,宁珩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根本比不上他的大业。
如今他就这样贸然将自己绑走,苏筝妤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一想到她的父母和夫家此刻也许在焦急地寻找自己,苏筝妤就心急如焚。
宁珩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也不在乎自己的想法,他要的,不过是自己这个人而已。
不,或许连她这个人都不是。
曾经他有无数次机会和自己说明真相,可是却能放任她伤心欲绝两年多,如今看她成婚了,就一声不吭,不管不顾地把她绑走,强势地出现在她面前。
苏筝妤知道,这不过是男人那点劣根性在作祟而已。
苏筝妤冷笑一声:
“你就想看着我痛苦沉沦,这样你才觉得安心,不是吗?怎么我一成亲,你便迫不及待地来了?宁珩,我告诉你,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已经嫁人了,你背弃当初的诺言,如今在我心里……还不如死了!”
闻言,宁珩青筋暴起,他那副温和的面容狰狞起来,也让苏筝妤陌生至极。
他摁着她的下巴道:
“你还说我变了,听听你这话,你自己不也变了吗?”
苏筝妤被迫仰起头,她的脸上有泪水缓缓流下。
她敢对天发誓,在宁珩还没将她掳走时,她的心一点都没有变过,可是宁珩,却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公子了。
见她做此反应,宁珩忽又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脸温和地搂着她道:
“苏筝妤,我和大魏迟早会有一战,若是不心疼你,我怎会把你带来呢?”
说完,他略带惩罚般地咬上她的唇,苏筝妤只觉得唇上一阵疼痛,她眼中带恨,不甘示弱地反咬回去,再分开时,两个人的唇上都带着血。
从前的宁珩绝对不会这样,他已经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苏筝妤一向温婉有礼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股厌恶来。
宁珩见她如此,冷冷站起身,看着她身上的绳索,沉声道: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给你松绑吧。”
说完,他便推门离开了此处,临走时还叮嘱门外的侍女,将她看牢一些。
听到这话,她只觉得心凉。
宁珩这个人,在她心底忽然烂掉了。
……
小孩子忘性大,在船上的第二日清早,小葫芦醒来后,全然忘记了昨日的不愉快,他在江近月还在睡梦之际就起了身,自己跑去隔壁找李嬷嬷穿衣裳,闹着要下去玩。
于是李嬷嬷只好进来给他换衣裳,江近月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看着李嬷嬷手上拿着的一件新的外裳,迷迷糊糊地问:
“李嬷嬷,他怎么会有别的衣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