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他就不爬了。”
江近月轻哼一下:
“别打断我,你听我说完。”
“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对我那样冷漠,我每天都在害怕,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我的心都快碎了。”
“可是我想查爹爹的事,你来帮我了,我想拒绝你,说我自己可以查,可是查案我又比不上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好矛盾,我什么都做不好。”
这些话,这些事,在过去的几年中,江近月是一句都不肯往外说的。
陆晏廷也显然有些讶异,他捏捏她的脸蛋:
“怎么会?你已经很厉害了,我能有查案的本事,是因为我生来就锦衣玉食,不用为生计而发愁,月儿,其实我很佩服你,你过去的十几年,一定付出了比我更多的努力。”
陆晏廷抱着她,耐心地同她说:
“我从前教过你,不要太心软,不要什么事都怪在自己身上,你还是没有学会。”
“你想想,当初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瞒我骗我,你就该和我说,当初出宫后是我强行把你带回家的,若是我没有这样做,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这是我的责任。”
“竹林那夜,也是因为我中药,直接让你失了清白,让你承担了那么严重的后果,包括后来的一切,成婚、生子,认真说来都是我强迫你的,你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这件事,我的错更多一点,可是你心太软了,我说你的时候,你都没想过反过来指责我。月儿,我现在跟你道歉,我帮你查案,也是在补偿你,你根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江近月躺在他怀里,泪光莹莹,揪着陆晏廷的衣袍擦眼泪。
陆晏廷继续说:
“至于沈家人嘛,你就当他们是来帮我的,是我欠他们人情,和你没关系。等离开杭州之后,我们两家也不会经常往来,你不想见他们,日后就不见了。”
“回了京城以后,我好好教小葫芦,不让他闯祸,让他减重。等开春了,我就把他塞进学堂里,我再给他找几个伴读,到那时候我们就轻松了。”
江近月听完陆晏廷的话,捂着脸直接躺倒在他腿上:
“那要是这样想的话,我欠你的更多,我都还不起你了……表哥,你要我怎么还你,你还想要孩子吗?我再生一个乖一点的。”
陆晏廷无奈地同她一道躺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臀:
“说什么傻话呢,一个就让你头疼成这样,还敢想第二个?再说了,你还没生出来,哪能知道乖不乖?”
“月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你遇到事的时候要跟我商量,像今天这样就很好,知道吗?表妹?”
江近月他腿间蹭了蹭,说了句“嗯”。
她埋在他腿间,陆晏廷觉得身下有一股火在窜,他闷哼着坐起身,摸摸江近月的脑袋:
“那不别扭了,可以吗?”
江近月继续点头。
她刚想起身,一只带着热意的大手忽然轻摁了下她的脑袋,控着她往上方去。
“月儿,如果你要补偿我,可不可以……”
江近月看着面前的黑色布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布料底下贲张的热度。
她不知想到什么,立刻收了眼泪,红着脸坐起身,用力推了他一下:
“想都别想,想都别想!”
陆晏廷躺在床上 ,幽幽叹了口气。
但下一刻,江近月跨坐在他身上,躺在他胸前,小声道:
“表哥,辛苦你帮我查案子了。”
她在他的脸上浅啄一口:
“表哥,我有点喜欢你了。”
陆晏廷诧异地问:
“难道你以前都不喜欢吗?”
江近月笑着道:
“以前也喜欢,以前也是好朋友。”
……
午后,夫妻二人赶到张宅时,陈知州已经带人将此地翻了个底朝天。
张家二老情绪激烈,一如既往地高声喝止,但是这回,却没有任何作用。
张老伯站在院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指着陈知州和官府中人叫嚣着:
“官府就了不起吗?官府就能随便抓人了?!”
“你们、你们私闯民宅!我要去叶大人那里告你们去!”
陈知州眼皮一抬,便有官差吼道:
“吵什么吵!官府现在怀疑你家和几年前的一桩凶杀案有关!给我老实点!”
张老太惊慌不定,张老伯则大喊道:
“胡说八道!什么凶杀案?我老头子一个,怎么敢杀人?”
说话间,十几个人已经里里外外将张宅搜查了一遍,一下属附耳对陈知州道:
“大人,什么都没查出来。”
陈知州沉吟一会儿,指着院中那棵古青檀道:
“把它挖了。”
闻言,张老伯立刻大喊道:
“你们干什么?我这树挪不得!”
(还有一章十二点前发,手受伤包扎了,翘着指头码字有点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