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道:
“我猜,也许是他们想利用那封信告诉我,我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从而让我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就不会再留恋杭州的事了,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早就知道这事。”
陆晏廷的目光看向外头:
“无妨,既然已经找到了真的地方,那个叫小檀的人也真的在这附近住过,我让人走访一圈,一定还会有人记得他。”
……
在附近走访一圈,众人听到他们问起十几年前的事,要么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要么一听江展的名字就把门关上,生怕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好半日,他们终于遇到个在门前择菜的白发老妪。
老妪听他们问起江展,想了半日,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不远处的那处宅子问:
“是那户人家的?”
青崖道:
“对,就是那户人家,他是个商人,妻子早逝,自己带着一个女儿住在那里,之后因为犯了事,家里就没人了。”
那老妪便道:
“记得记得,我记得,当年,我儿子刚去世,我每日在街边卖菜为生,江展见我孤苦,常常把老身买的菜全买下来,带着他女儿一路说笑着回去,他人可真好啊……”
那老妪回忆着往事,感慨道:
“当初他家遭了难,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可是我一点也不信,江展那人最是忠厚,绝对不会做此伤天害理之事的!自从那伙人来了之后,整个江家就变得不对劲了!”
青崖身后,江近月和陆晏廷对视一眼,上前问:
“哪伙人?老婆婆,您能告诉我吗?”
老妪打量着她,却不肯再说下去,只谨慎地问:
“您是……”
江近月蹲下身,目光与她齐平:
“我便是江展的女儿,当年那个小姑娘,此番回来正是为了我父亲的案子,老婆婆,请您将知道的告诉我,我必有重谢!”
说到最后,她哽咽着出声:
“拜托您了。”
那老妪颤颤巍巍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计,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好。”
她让陆晏廷和江近月进了屋,坐到木桌前,把房门关上,这才道:
“当年,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日,秋水镇突然来了个小男孩。”
“那个孩子就住在江家隔壁的那处小宅子里,如今里头住的是一对外来的年轻夫妻,你问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还记得,那男孩刚来时,浑身是伤啊,煞是可怜,他和几个男人住在一起,那几个男人看着对他倒是毕恭毕敬的,可是却照顾不好他。”
“有一回,江展听到了隔壁半夜求医的动静,让他们带着那孩子到自己宅子里去,自己让管家出门请大夫,那时我半夜起身刚好看见,心想着江家真是大善人,可谁知后头会变成那样呢?”
江近月急忙问:
“老婆婆,那位小男孩是不是叫小檀?”
老妪笑了:
“他不叫小檀,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自己也不说,小檀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后来常常到江家玩,江展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见他喜欢家中那棵古青檀,这才随口给他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