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将衣领往下带:
“胸口好像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躺久了的原因,表哥,你来帮我看看好不好?”
陆晏廷同她对视一眼,眸色中慢慢染上了暗色。
他道了句“好”,上床时,顺带放下了床帐。
“别担心,让我好好帮你看看,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帐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陆晏廷又问:
“表妹,怎么近日好像还长大了点?”
“哪有……”
……
说是晚几日走,但他们在嘉州前前后后又磨蹭了一月左右,直到二月中旬冰雪融化,春光正盛时,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
可临走前几日,陆晏廷都已经开始叫人打点行装了,江近月却频频不适,白日用不下饭,夜里还频频失眠,叫大夫一把脉,竟说她已经有孕一月,且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劳累。
相比坐在榻前低眉浅笑的她,陆晏廷的面色却是沉重。
等大夫走后,他看着江近月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呢,月儿……我们不是明明……”
闻言,江近月抬头瞥他一眼: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虽然嘴上硬气着,可是江近月心中虚得慌,陆晏廷的确应该诧异,因为江近月在他那些玩意儿上偷偷扎洞了。
看着江近月得意洋洋的神色,陆晏廷心中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怕是那些东西早被这小滑头做了手脚,怪不得最近她一改常态,热情得很。
想到这,陆晏廷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些委屈:
“近月,你怀孕,就是想留在嘉州吗?”
“你知不知道,接下来快一年时间里,你都会很辛苦,你这样对自己,我……”
听他明显没有失落的语气,江近月当下敛了笑意,抱着肚子坐直身子:
“陆晏廷,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这样对自己,这难道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嘛?”
“一个巴掌拍不响,有本事你别同我睡觉呀,你那个玩意本也不是什么万无一失的东西,如今出了意外,你就想置之度外?把事情全都推到我头上吗?”
她少有这样直白控诉的时候,见她一脸的理直气壮,陆晏廷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好半晌没说话。
他坐到江近月身边喝了口冷茶,抱着她道:
“月儿,是我不好,别生气。”
江近月埋在他怀里,脸上还有些愤懑,但心中却在窃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陈夫人到底是有些手段,改日要登门道谢才行。
但下一刻,陆晏廷的话却又将她从梦境中扯回现实:
“月儿,此前陛下已经传召我了,若是现在还不回去,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乖,月儿,我们最后再努力一次,尽量快些回去,这样你在船上也能少待几日,好吗?”
江近月抬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好吧,表哥,你放心,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
可是说着说着,她又一脸难受地躺倒在陆晏廷腿上,时不时还干呕两下,直呕到流眼泪。
她泪眼汪汪地对上陆晏廷的目光,又飞速垂下来,用帕子掩着自己的脸,委屈地出声:
“表哥,你别担心,虽然坐船大抵会比如今更难受百倍,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和你的仕途,我一定会尽力忍耐的。”
陆晏廷皱起眉,幽幽看着她,想看她到底要演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