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擦擦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在小葫芦面前失态。
“嗯,不过这回可说不准……”
小葫芦想了想,从竹篓里拿了块糕点出来,拆了油纸包,直接递到江近月面前:
“不哭!快吃!”
江近月接过那块糕点,把小葫芦抱入怀中:
“谢谢你,小葫芦。”
……
陆晏廷离开后的一段时日,江近月的日子依旧过得同从前一样,每日清晨起来送小葫芦去上学,再回来用早膳,闲时便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
到了夜里,她就陪着小葫芦在院子里乘凉,母子二人躺在藤椅上,看着满天繁星,闲扯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知不觉间,两个月过去,到了最闷热难当的酷暑时,江近月的胃口又不好了。
她也已经显怀,小腹微微鼓起,人愈发懒得动,一日里有半日都在躺着。
小葫芦每天下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肚子里的妹妹说话。
或许是因为陆晏廷从未离开过他们母子这么长时间,小葫芦或许是慢慢意识到了什么,也或许是看江近月辛苦,他这两月乖了许多,也慢慢适应了上学的日子。
他爹在路上也会定期寄信回来,他会在信上交代自己的情况,关心江近月的身体,问江近月心情如何,再就是询问小葫芦的学业。
看着小葫芦鬼画符一样的字,江近月都不好意思寄给他爹。
去学堂也三个月了,小葫芦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只能画个葫芦,画出来的还是歪的。
日子便这样慢慢过去,本以为能一直平静到江近月生产之时,可是七月十五的夜里,西府出事了。
后日就是陆玉仪出嫁的日子,府中上下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可是在这当口,西府却传出佟姨娘偷窃的事。
说是当时二房夫人在公府里遇到她,便与她交谈了几句,回去后,二房夫人身上的一块玉佩便丢失了。
种种证据都指向佟姨娘,可是佟姨娘硬说她没有拿,三夫人为了息事宁人,把她关了起来,还克扣下所有吃穿用度,于是她的侍女求到了江近月这里。
这日江近月孕中不适,正请了大夫把脉,听闻这事,江近月对佟姨娘身边的侍女春杏道:
“这样吧,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包二两银子,你去疏通下关系,好歹让她先吃饱饭。再晚些时候,我去同三夫人说和说和,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太担心了。”
春杏点点头,抱着那包银子,立刻跑出门去。
一旁的大夫给江近月把完脉,下去开药了,等屋中人离开后,昔桃道:
“夫人,眼下世子不在,您要懂得明哲保身才是,何苦无端搅进去呢。她有夫婿有孩子,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及笄了,反倒是您,如今只有一个虚名,小公子才三岁,世子又不在,谁能帮得了您?”
江近月沉吟道:
“你说的对,但是三老爷是绝对不会管佟姨娘的死活的,依照玉仪那个脾气,她若是知道了这事早就闹开了,怕是都瞒着她呢。”
昔桃又道:
“夫人,您这些年来已经陆陆续续帮了她们不少忙,如今佟姨娘一有什么事就来寻你,把您当成救世主似的,实在是……”
江近月叹口气,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