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大夫把完脉,江近月急忙问:
“大夫,怎么样?应当没什么大事吧?”
那大夫没有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反倒问江近月:
“夫人近日可是思虑过度了?夜里睡得不大安稳吧?”
江近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是,可是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大夫摇摇头,说:
“如今对孩子是没什么影响,可是对夫人您有影响啊,若是您再这般下去,怕是生产时会有危险的,您这些时日应当好好静养,千万别再出差错了。”
“老夫给您开些安神的药方,您先喝上七日,等七日之后,老夫会再来为您复诊的。”
江近月应下来:
“好,我知道了,昔桃,送送大夫吧。”
“是。”
……
这夜江近月终是没有睡下,第二日一早,老夫人派了嬷嬷来瞧她,给她带了许多补品来。
那嬷嬷还传了老夫人的话,说昨日的事情老夫人已经知晓,她剥夺了黄幼兰的管家之权,且罚她去佛堂跪上三天三夜,之后在江近月生产之前,都不许再出门了。
那嬷嬷软言劝慰着江近月,可江近月却是罕见地强势起来:
“这处罚轻了,我不满意。除了昨夜的事,黄幼兰还挑唆我们母子离心,我如今气愤难平,若是老夫人就这样轻轻放过她,那等我夫君回来,我定要她付出十倍的代价,届时大房和二房怕是要不宁了。”
那嬷嬷正要说话,江近月又道:
“还有,她昨夜蓄意想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我这一胎有什么不测,届时我也只寻她。”
嬷嬷面露难色,一时没有应承下来:
“夫人你知道,老夫人她从来都慈爱有加,一贯是最看重家里祥和太平的,您这样不是让她难做吗?”
江近月恍若未闻,也没有应答她的话,只让昔兰送客。
那嬷嬷叹口气,只好退下了。
昔桃在一旁道:
“夫人您说的没错,老夫人罚得不痛不痒,谁能服气呀!长此以往,家里就会出乱子的!那个三少夫人说对了一句话,心慈手软可不是管家之法!如今也合该好好罚她才是!”
江近月轻笑一声:
“你倒是活学活用。”
没过一会儿,方才的那位嬷嬷又来了,只是这次,她是带着二夫人一起来的。
二夫人便是黄幼兰的婆母,她一入内,便对江近月告罪:
“近月呀,当真是委屈你了,幼兰这回实在是不像话!你放心,老夫人方才已经开了口,让她去庄子上自省,什么时候世子平安回来,什么时候她再回府!且等世子回来了,她还要亲自来向世子爷告罪!”
二夫人坐到江近月身边,把自己带来的礼都往她跟前推:
“近月,消消气,为了个愚钝妇人气坏身子不值得呀,你肚子还有孩子呢,别生气了,啊。”
二夫人对江近月好一通嘘寒问暖,在归鹿院待了许久才离开。
她离开后不久,前去西府打探消息的昔兰回来了。
昔兰说,佟姨娘已经解了禁足,也被好生照顾着,但三老爷觉得她哭哭啼啼的晦气,依旧要把佟姨娘赶出去,陆玉仪同三老爷吵了一架,赌气说要把佟姨娘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