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跑回去。
大不了等陆晏廷骂她的时候,她恶人先告状,再哭上一回,那时陆晏廷就顾不上骂她了。
这般想着,江近月便硬气起来,第二日早上,她换上自己这些日子常穿的那套男子服饰,同青崖一道坐马车前往军营。
军营纪律严明,到了军营外,有将士上前拦住他们:
“你们是做什么的?敢闯军营,是不想活了吗?”
青崖从怀中拿出令牌,又连掏了几份文书出来,还有一堆杂乱的文碟,来道明他们的身份。
那将士有些诧异地看着打扮成男子的江近月,有些诧异地问:
“您是,将军家那位夫人?”
江近月脸上险些挂不住,她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将士放行后,有兵士引着他们往主帐走,路上那兵士说陆晏廷此刻不在军营,约莫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江近月点头,抬眼见远处演武场上,一身戎装的云书正在操练将士。
云书是青崖的亲哥哥,此刻和青崖也快一年未见了,见青崖不断往那边张望,江近月也不拘着他:
“青崖,你去找云书玩吧!我自己等将军。”
闻言,青崖朝她拱手:
“多谢夫人。”
说完,青崖就兴奋地跑了。
江近月跟着那人到了陆晏廷的营帐中,便让他先行退下。
她独自在陆晏廷的帐中乱逛,他的住所干净整洁,除了必要之物,什么都没有,简直一览无遗。
记得她刚到归鹿院时,那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和现在没什么差别。
她嫁进来之后,陆晏廷陆陆续续给她添置了不少东西,再之后有了小葫芦,他添置的东西就更多了,原本干净整洁的归鹿院,也有东西多到放不下的一天。
后来到了嘉州,小葫芦刚会走路时见到什么都乱扔,把屋中弄得乱七八糟的,侍女都收拾不过来。
江近月那时忙着在嘉州开铺子,每日把布料的样品带回府中挑选,同样占据了大半个屋子。
于是每日回家,陆晏廷都乐此不疲地跟在他们娘俩后头收拾,一边收拾一边念叨。
嫁给陆晏廷的日子久了以后,江近月都快忘记,原来他一个人时,东西可以少成这样。
江近月坐到案牍前,百无聊赖地等着陆晏廷回来。
不多时,外头有道脚步声响起,江近月急忙站起身,退到门边,低下头去等候。
帐门打开,江近月率先看到一双墨黑的长靴大步走了进来,随后停在她面前。
纵然没有抬起头,江近月也能察觉到他冷沉的气场。
下一刻,脑袋上传来一道低沉又冷漠的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抬起头来。”
江近月依旧低着头,粗着嗓子回道:
“回将军,属下是来给您送信的,京城来的信。”
对方闻言,动作极快地朝她伸出手:
“给我。”
江近月矜持地勾起唇,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手伸给他。
下一刻,她的手被陆晏廷重重拍掉,紧接着,对方厉声呵斥她道:
“放肆!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