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知道了,墨成,你不是说你家乡有个节日叫“愚人节”吗?专门愚弄别人搞笑的,一定是这样,是吗?墨成,你真调皮,你真捣蛋,下次,我要复仇,你把我搞得好惨啊!哼哼,明年的今天,就是我愚弄你的日子,知道吗?可爱的小家伙!你太可爱了!
她一路笑,一路又轻松地回到了家。今天本来要去白莎商行总部开员工大会的,现在也不去了。索性在家等墨成,跟他一起过他们家乡的愚人节,以缓解他的相思之苦。哈哈,这节日还有点意思,有点好玩呢。
她开始一个人静静地收拾起家里的房间了:叠被子,扫地,重新安置小物件……又去院子后面采了一大束的小蓝野花,把它们插在白色的玻璃瓶里,还翘着屁股,弓着背闻了闻,“嗯,有点小幽香。”她点头自赞。
然后又走到自己的房间,现在才看清楚,原来自己的房间那么乱。哇,那些画,宇轩哥哥的画,怎么全部露了出来?哎,是太思念哥哥,所以每天晚上没事,就画一张,怕墨成说她不好好睡觉熬夜,故而遮掩起来。她想着,又笑了,墨成应该看到了吧?看到了,也没关系,只是,这画技可是一般般,要是再提升一段时间后,才被他看到,那他应该给自己打个好高的漂亮分数吧。
墨成,别担心,等我画技再好一点,我可是要给你画的哦!你可不能对我评头论足的哦!我可把你画得比宇轩哥哥还帅,对了,我应该画你什么形象呢?
是我们这里的民族衣?还是古代的大长衣,再握一本旧体书?还是说,你刚来这里那怪怪的装束——白短衣,小领结,小短裙裤?嘿嘿,到时候,再说吧,我可得偷偷摸摸地画,画出来,笑死你!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好宇轩哥哥的画像。就又开始兴致冲冲地洗菜、做饭……她要给墨成过他老家的愚人节,不管什么节日,肯定都得做好吃的,不是吗?今天我可得好好表现一番,再好好地陪他吃一餐。
四菜一汤做好了,工工整整地摆在院坝的樱花树下,原来,自己做的饭还这么有品相啊!但总是觉得不是最好,又把碗碟再摆放一个方位,嗯,这下,更好看了,错落有致,色香味俱全。托着腮,双手蹭在桌上,开始笑吟吟等她的郎君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
饭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困了就附在桌子上睡,睡醒了,又等!
——天黑了,她的郎君,她深爱的人,还没有回来!
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她硬是摇了摇脑袋。不,绝对不可能,墨成那么爱我,我也是那么爱他,他怎么可能离我而去?她回忆起他们随时随地都含情脉脉观望彼此的样子,你侬我侬的样子……她就又笑了。又开始安慰自己:对了,墨成没有告诉我,他家乡的愚人节是多少天,也许是一个星期,对,肯定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肯定就回来了!
她每天都一样,坐在樱花树下,等她最爱的男人,每天都做了一桌好菜……
一个星期过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月了,她都没有等到她心爱的男人,她失望了!她终于醒悟过来——他真的出走了,那并非什么愚人节。那是真的,那信是真的,他离开了,他永远地离开了,他回他的家乡了,他说过的,他的家乡很遥远,很遥远——
是啊,很多年前,他也告诉过她,他是要回去的,结果,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留了下来……
现在,恐怕他已经不再爱我了,因为他爱的还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那个让他要死要活的女朋友。也许那个女朋友嫁人又后悔了,又回来找他,所以他们现在双宿双飞地又回到他们家乡了……
我还是再等一个星期吧。我再给你做一个星期的菜,如果你还不回来,那,我的推断就是十足地准确了。
院子外面的小动物越来越多,老鼠,野兔,山鸡,野狗……它们都知道,这家人每天都有不同的剩饭剩菜倒给它们,于是每天定点定时地就成群结队地等候在四周了,它们一个两个现在长肥头大耳的。
而这院子的主人,脑袋开始有些坏了,有时候是一片空白,有时候又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曾经用头脑推断的”旧女友找上门“这样的说辞,她有时候相信,有时候又摇摇头,说不可能的。因为自始至终,她其实都无法相信男人真的会离开她!
他离开她,除非宇宙崩溃,世界坍塌!可是,宇宙没有崩溃,世界没有坍塌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整天如行尸走肉般!
在集市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撞倒。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的心空着,看见人就问人家“见到墨成没有?见到墨成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姑娘,你没事吧?”好心的人安慰她,她立马傻傻地笑着走了。
“姑娘,你吃点东西吧?”妇女们把家里刚做好的热面条端过来。开始她还真的大口地吃了起来,刚吃几筷,然后就嘻嘻一笑,说,“墨成啊,还是你做的刀削面好吃,最好吃了。”
吃不到几口,她忽然又犯病了,把碗筷狠狠一摔,“不,不,不,我再也不吃什么刀削面了——墨成,你都不要我了,我再也不吃刀削面了,我再也不吃面了,所有的面……都,都难吃!!”
“姑娘,来……你不吃,不吃东西,但好歹把这件衣服披上好不好?外面冷。”
“不,不,不,你们离开,你们统统离开我——”她咆哮,她怒吼。
人们纷纷投来可怜的目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助到她,一靠近她,她就发疯的怒吼!
“姑娘,姑娘,你要放宽心呀!
她听不见任何人的语言,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在街上流浪,不吃饭,不喝水,累了就在墙边上睡一觉,醒了又在街上流浪,头发乱乱脏脏的、衣服早已由白亮色变成了黑脏色……
饿晕倒了!躺在了臭水沟里!
一名剑客——秦,一袭白衣,一顶流苏面罩帽,看不清脸庞……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着这个神经有问题的流浪女,他知道这姑娘一定是遇到人生什么大问题了,而化解不开……一定是哪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
他无法主动去接近她,只有默默地在远处望着她,跟踪着她,怕她出什么危险。如今,看见她倒在了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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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飞了过去,把她飞抱起来,然后急匆匆地抱回了附近的医馆。让医馆好心的草药大夫强制性地给她喂了汤药,又让巫医们围绕她一圈,给她做了一场唤灵大法。
她晕睡了七天。
第八天, 太阳出来了——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球转了又转,头脑好像清醒了,意识有些回归。可是,过去那撕心裂肺的悲伤痛苦,就又如黑风拂面般冒上了心头……那痛苦,痛苦,如坠深渊的痛苦,比那大海水还多!连眼泪也没有了,泪早已经流干了!
“好心的人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相继离我而去!丢下我不管了!我现在像个小蝼蚁,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坐在床上,一个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活着一定还有意义,那就是你自己!你不能一直活在别人那里,你还有你自己,振作起来吧!去成全你自己,而不是他人。”一个粗犷而沉着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撩开白灰色的纱帐,从后面走过来。
“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还有我自己啊,我自己从来不会抛弃我自己!”秦又语重心长地加了一句。
白莎贝儿愣了一下,她慢慢转过头,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好心的人,我做不到……”
“叫我秦!我是一名剑客。不过名字只是一个虚的称谓,而这里也跟本不需要我这样的剑客……这里没有任何战争和杀戮,没有你争我夺,人们都很友好,我只是过来教人剑术,使人修身养性、强身健体罢了……”秦擦着剑上的灰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