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宗主卓不凡出手，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一尊半圣所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了，让人窒息，无比的绝望。
圣人之下皆蝼蚁，从来不是一句笑谈。
见众人默不作声，无名笑着点了点头，“倒都是些聪明人。”
随后，他便转过身去，看向广场中央的清风。
“给你三息时间，若不杀了他，那你的师尊，小师妹...”
“命可就保不住了。”
清风听到这话，眼神里写满了杀意，愤怒，双拳死死地攥着。
恨不得当场将无名活剐，食其肉，寝其皮。
可他做不到！
不提那尊半圣，单单是无名，便非他所能战胜的。
这一刻，清风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太羸弱了！
在这方圆万里，在这烟霞洞天，他是人人敬仰的天骄，是天赋出众的妖孽。
可在圣体面前，他真的太弱了。
他深切感受过这个人的可怕，不仅仅是狠毒的心思，残暴的手段。
他的战力，更是让人感到由衷的绝望。
无可匹敌，难以战胜。
清风从未像此刻一样，渴望过力量。
他想变得强大，拥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清风身上，呼吸变得急促，心都揪到了一起。
良久，清风终于动了。
他怀抱古琴，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映月老人走去。
脸上神情，写满了沉痛。
“师伯——”
清风驻足在映月老人身前，用颤抖的声音，近乎哽咽着呼唤了一句。
映月老人踉跄站稳，此时的他，不可谓不狼狈。
双拳，已经血肉模糊，露出了森白的骨骼，一身玄衣也被鲜血浸染的通红。
半边胸膛都塌陷了下去，白骨碴子森森，看上去无比凄惨。
但此刻，他却是在笑，望着眼前的清风，眼眸中并无责备。
“动作麻利些，别让师伯...”
“受罪。”
映月老人惨然笑着，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师伯——”
“对不起！”
清风看着眼前凄惨的身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滚烫的泪水自眼眶中滑落。
他以头抢地，砰砰的磕着响头，双拳，还在用力的砸着地面，发泄着心中愤怒。
映月老人面带慈祥，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清风的额头，沙哑开口。
“师伯不怪你，师伯明白，这些...”
“都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
“倘若换了明月，他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
“我不恨你，相反，心里还有些庆幸，庆幸...”
“死的是我徒儿。”
说到这里，映月老人的目光，投向了广场中央陈列的那具尸首。
眼神中，流露着温暖的慈祥。
因为他理解清风此时的心境，相比于死了的人而言，活着的人，其实最痛苦。
倘若活下来的是明月，内心，想来也会受此煎熬。
作为明月的师尊，映月老人不想看到他这么痛苦。
那兔崽子，生性洒脱，最重情义，若是让他遭受这种境遇，他...
会疯掉的吧？
所以，他很庆幸，活下来的...
不是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