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泽宇双臂的肌肉已经鼓胀得如同石头般坚硬,他双脚死死抓住地面,全力转动着手中的扳手,试图松动那颗锈迹斑斑的螺栓。奈何消防栓的螺栓竟然分毫不动。
陈泽宇的脸都涨得通红,双手的骨节都因为用力都变得发白。
“用力,动啊!”他低吼着,声音充满了决绝与勇气,似乎也在为自己打气。这声低吼似乎传到了不远处黑袍鬼的耳朵里,它开始低声咆哮,身体前倾,作势要发起最后的冲锋。
终于,在一声刺耳的吱嘎声中,那颗顽固的螺栓松动了一丝。陈泽宇的身体往后仰着,拼命用力,终于成功地将螺栓转动开来。然而,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股强大的水流喷涌而出,只有一股淡淡的、锈黄色的液体从管口中流淌下来。
他愣住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怎么回事?”他开始慌乱起来,心中的计划似乎被打乱了。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怎么办?
陈泽宇的脑子里顿时不知所措,不远处的黑袍鬼也发现了这个异样,原本阴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神色,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但这份嘲讽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黑袍鬼很快发现,那股期待已久的水流终于汹涌而来,带着轰隆隆的巨响冲破了夜的寂静,直冲向自己。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黑袍鬼惊恐的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流猛然间席卷而来,给黑袍鬼来了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它庞大的身躯被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无情地推向远方,直至“砰”的一声,戏剧性地被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水流甚至肆虐地灌入了黑袍鬼的口中,其腹部迅速膨胀,犹如即将临盆的孕妇,充满了水的沉重与不堪。。
脸色惨白的陈泽宇,此刻终于得以喘息,他半跪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视线也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所笼罩。显然,刚才的全力一搏已让他体内的气血翻腾,毒液更是加速在全身脉络间游走,侵蚀着他的意志与体力。
时间不多了,陈泽宇双手撑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眼前的景物更加的模糊不清了。原本只是周围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现在视觉里景物开始分裂成两个。
陈泽宇总算靠着毅力爬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跑到了黑袍鬼的方向。
消防栓里的水流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这点也让陈泽宇庆幸不已。
抵达黑袍鬼身旁,陈泽宇的手在湿漉漉的衣物中摸索,最终,一对看似孱弱却在此刻意义非凡的刀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苦笑几声,自嘲道:“真是世事难料,最终竟是这对不起眼的家伙派上了用场。”双手紧握刀叉,尽管视线已几乎被黑暗吞噬。
就在此时,黑袍鬼的形态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化为了一个神色慌张、体态臃肿的胖子,口中不断发出求饶与谩骂:“快放开我!你这是犯罪!快滚开!”
陈泽宇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凑近细看,不停的打量着这个胖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对过往记忆的深刻烙印。
接着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三分沉痛两分凶恶的表情说道:“你变谁不好,偏要变成他……”陈泽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慨,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那段被欺凌的岁月。
他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小时候仗着体型优势,多少次欺压于我,就因为我比他会讨女孩子欢心……”话语中,既有对过去的无奈,也有对眼前“仇人”的决绝。
胖子(黑袍鬼)闻言,惊恐地摇头,试图辩解,却再次被水流灌入口中,无法发声。
陈泽宇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他低语道:“欺骗他人前,先学会如何聪明地活着吧,蠢货。”言罢,手中的餐刀如闪电般划过,精准无误地刺入了黑袍鬼(胖子)的脖颈。
随着这致命一击,黑袍鬼的神色迅速黯淡,但眼中的凶光却未完全消散,仿佛在诉说着未了的怨念:“我的……复仇……不会……放过你……”话未说完,另一把叉子已深深嵌入其鼓胀的腹部,水流如注般喷涌而出,伤口瞬间撕裂,黑袍鬼的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然而,陈泽宇的处境同样岌岌可危。他的视线已完全模糊,世界在他眼中旋转、颠倒。
远处的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更为凄厉的嘶吼像是不停的哭诉,不过这一切已经和陈泽宇无关,他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