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们疯狂的攻击,利爪疯狂撕扯着少女的血肉与神魂,那一瞬间白倾歌像是和少女一起感同身受般,她感觉到那些恶鬼在撕扯少女的身体,感觉到少女痛得一边抽搐一边念着她听不懂的咒语。
那些恶鬼一口一口吞食少女的血肉,她的脸被抓花了,她手臂的肉已经被啃咬得只剩下连着骨头的碎渣,她脚下被撕扯得血肉模糊,腿骨已经支撑不了她向前行走,她跪倒在地,爬拂在满是血腥的青石砖地面上,一点,一点的向前爬,身后是无数追逐而来的恶鬼......
梦外的小奶娃,她紧紧抓住被角,身体像是与梦里少女的处境合为一体,疼得豆大的汗珠溢出额头,眼角扑簌簌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她呼吸急促,小脸皱在一起,整个小身子慢慢缩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那枚挂在她身上的阳鱼玉佩缓缓闪出月白色的光芒,那光芒笼罩在小姑娘全身,不一会小姑娘似是不那么难受了,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一双泪蒙蒙的眼睛突地猛然睁开。
而后,小耳房里便响起一串凄厉的哭声。
白谏钰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下,冲进妹妹房里,看到哭得一抽一抽的奶娃娃正挣扎着跳下床,小脚丫子上鞋也不穿,小炮弹似的飞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锅锅,鬼...”小奶娃在他怀里疯狂比划,两只小手开得大大的。
好多好多鬼...。
白谏钰在小姑娘身上拍啊拍,轻声细语的哄,“倾倾是不是被梦魇着了?不怕不怕,哥哥在呢。没事没事哦。”
小家伙缩在哥哥怀里,脑子是懂表达的,可她说话不利索啊,她急的不行。
“姐姐...红衣,好多,咬...呜...痛......”
白谏钰抱着她继续哄,“我们倾倾梦到了个红衣姐姐?”
小家伙点头。
“红衣姐姐被很多鬼咬,所以很痛吗?”
小家伙疯狂点头。
白谏钰把妹妹抱到床边,用小被子裹住她,继续轻轻拍她的背,“没事没事,我们倾倾做梦呢,不是真的,不害怕了哦。”
小家伙揪着哥哥,眼角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看着好不可怜。
她眼巴巴的望着白谏钰,小嘴巴一瘪,“害怕。”
“那哥哥等你睡着再出去,好不好?”白谏钰让她躺下。
小姑娘乖乖躺下,有哥哥在身边她安心了不少,再加上白谏钰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给足了她安全感,哄着哄着小姑娘就又睡了过去。
白谏钰又无奈又担忧,看来神魂归位的妹妹可比缺了神魂的妹妹难带多了......
第二日一早,白倾歌生无可恋的被她亲爱的哥哥从被子里扒拉起来,睡眠不足的小姑娘小胖手挥挥吧嗒一下又倒了回去。
白谏钰无奈,将闭着眼睛不肯睁开的小赖床包抱进怀里,拿了热乎的帕子给她擦脸。
幸好宗门里普通弟子都有统一的宗服,清一色的白色长袍,袍口绣着金色的符文,身后绣着个阴阳双鱼八卦阵,因为小姑娘太过可爱,以至于清韵一大早的就想法子给她弄来了两身改小的宗服,虽然是用男装改的,但用的都是新衣裳,白谏钰给自家妹妹换上迷你版小道服,又给她梳了个男童子的小包包,小姑娘立马成了个如假包换的假小子。
这真不怪白谏钰含糊,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男童子的小包包还是他自己上学堂那会学会梳的,并且梳得也不是很好看,可即使这样不修边幅,小家伙依然看着粉雕玉琢得像个可可爱爱的白瓷娃娃。
白倾歌迷迷糊糊让哥哥一顿折腾,再瞌睡也被折腾醒了,她晃悠着晕乎乎的脑袋跑到房门前。
打开大门,一道阳光打进来,小娃娃微微眯了下眼,然后鼻子嗅嗅,好香,什么东西好好吃的样子......
小家伙嘴角立刻馋出了分泌物。
她半眯着眼睛循香找过去,在她的小院子旁边的岔路后,还有一间更大更华丽的庭院,然后她就顺着院门口,看到了院子的躺椅上坐着个清清冷冷的小锅锅。
少年看起来十五岁左右,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双腿穿着一双白色的云纹长靴,腰间束着一条金色丝带,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头戴一顶润白玉冠,玉冠上镶嵌着几颗蓝色宝石,他手腕上戴着一串十六子黑色佛珠,每一颗佛珠上都刻着不一样的符文,那漆黑的珠子映在他手腕上显得他皮肤更是肌肤胜雪,他长得很俊雅,但却不带一丝女气。
少年一头青丝梳得很工整,微微垂着眼眸在看手里的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古朴、高雅的气息,仿佛是从古代走出来的谪仙,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身边石桌上驾着个火炉子,炉上煮着热茶,那少年听到声响轻轻掀起眼帘,那一眼如入深邃湖底,透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度。
当看到一个小娃娃站在院门口盯着自己发呆,少年先是愣了一下,先是被那娃娃满身刺眼的功德之光晃得有些失神,而后玩味的挑了挑眉,又继续看回了手上的书。
白倾歌:啊啊啊......
好好看!
好清冷的小锅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