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站长室前,陆舒心乱如麻。
伦汀城是个小城,在位于联邦南方的巴乏里亚州都根本排不上号,更何况是整个汉斯联邦了。
但越小的城,越远的地,领导就越狠。
他们站长弗雷德的故乡在汉斯联邦西北部的岛国“约翰国”上,用孟黎柯的话说,他们的国家就是个约翰牛。
弗雷德的本名叫杰克,弗雷德是站长给自己取的教名。
至于他为什么叫杰克?
他出生之前,他家里的狗死了,狗生前就叫杰克。
为了表达他对这个名字的讨厌,他命令真相社伦汀站的所有人,都必须叫他弗雷德。
他非常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的名字,虽然别人叫的再勤,他也不会涨一分钱的工资。
相比于平常看到杰克(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想起今天就是自己滚蛋的日子,陆舒决定硬气一把。
呵,杰克,给爷爬。
站长室用是毛玻璃,因此很容易就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坐在椅子上发号施令的那个明显就是杰克,在那里站的笔直的人,明显是自己的同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站长室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陆舒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慷慨激昂变成了忐忑不安,然后又再次慷慨激昂了起来。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马克吐温又说过,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你在厕所外面还是厕所里面。
陆舒觉得这两句都挺适合现在的场景,至少眼前的站长室在他眼中堪比厕所。
至于为什么这些都是马克吐温说过的,因为马克吐温说过:“如果你们不知道某句话是谁说的,那就都推到我马克吐温头上好了!”
当陆舒走进站长室的时候,站长正在那拿着叉子,扒拉着一份鳗鱼冻,满脸的幸福和陶醉。
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陆舒开始感慨自己的预言之准。
该死的杰克,说你办公室是厕所,你还真当成了厕所。
小小杰克,可笑可笑。
弗雷德刚刚处理完了前一个同事的事,紧接着又看到陆舒走了过来,但他没有多想,也不打算多搭理陆舒。
因为业绩的原因,他对这个小记者并没有什么好感。
稿费是收入来源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从伦汀城市政府那里的吃拿卡要。
伦汀城不比巴乏里亚的首府穆尼黑城,他只是个小城,自然也会有小城的毛病。比如基础设施老化,人口老龄化,比如医疗设施不行,比如……有太多比如了。
那么作为全联邦第二大通讯社的真相社,就有责任把这些现象展现给全世界,让汉斯联邦的市民们看看,看看他们的国家还有这么一个落后的地方。
然后联邦就会更换政府官员,就会划拨更多的资金给这里,就会改善这里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