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新马桥。
这次孟黎柯依旧身穿他喜欢的那套格子衫工装裤,背着双肩包带着陆舒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上次从嘉贝斯去加尔丹的路上,陈骅也是特别嘱咐几人,如果乘坐大巴时有的选,就尽量坐在最后一排。
当陆舒问他为什么要坐最后一排的时候,陈骅竟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次问孟黎柯,孟黎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而且自从发下吃电脑的毒誓以来,他已经不怎么愿意说话了。
“我还以为我们要找蛇头越境。”陆舒环顾在大巴车前几排有说有笑的那些旅客,看向右侧的孟黎柯。
孟黎柯捏了一下双肩包里的电脑,取出一部老爷机,拔出一枚耳塞模样的东西后,将老爷机整个塞进陆舒上衣口袋,“没那个必要,你电影看多了。”
孟黎柯刚想把从老爷机里取出的耳塞给陆舒戴上,被陆舒脑袋一低躲开。
陆舒手指在孟黎柯掌心一捞,那枚细长的耳塞出现在指尖:“为什么催眠对你不起作用?”
“别闹,我给你戴上试试。”孟黎柯怒道,“马上就要过桥了,过了桥可没机会再调试设备。”
“先回答我的问题。”
“现在不是捣乱的时候,你这样真的好吗?”孟黎柯看向周围,自己和陆舒坐在大巴车最后,周围并没有其他乘客,前方的那两排座位上也没有什么人。
十二月份并不是东南半岛的旅游淡季,反倒是因为北半球被寒冷所笼罩,现在倒是来东南七国旅游的大好时机。
正午阳光强烈,不是出行的最好时间,因此也才能赶上这辆没多少人的大巴。
挑选交通工具这种事,孟黎柯的经验还未过时,看来在某些方面,今天的里家坡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孟黎柯看着陆舒在把玩那枚耳塞,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还是决定把事情解释清楚。
“因为在我们小时候,家族里都会有长辈专程请来最好的心理医生、当时最有名的神棍,乃至于一些邻国高僧来为我们做心理辅导,保证每个人成年以后都有健康积极的心理……也许就是在那时候我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这些东西,并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狠,而是因为家里有钱,我被种过心理暗示,这下你满意了?”
陆舒听到这个解释,手指轻抛耳塞,甩回孟黎柯掌中。
“该死的有钱人,连私家的心理医生都备了,真奢侈。”陆舒依稀记得拉赛勒福利院里的那些美其名曰为关爱儿童而提供心理辅导的医生,一个个都是坐吃空饷不干事的垃圾。
将细长的耳塞放进陆舒右耳,确认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以后,孟黎柯拾起脖子上的耳机线,对麦克风喊了两遍测试。
没有得到陆舒的回应,抬头一看,陆舒正盯着桥边颜色深浅各异的海水,没有理会自己。
在酒店给自己理了头发后,戴上墨镜遮住上半张脸,只剩下一头淡金偏褐的发茬,短袖衬衫搭配短裤,现在陆舒看起来更像是个来自西方的游客。
摘下墨镜像是染了发的东方人,戴上墨镜就是西方人,混血儿在伪装方面的优势于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听到了吗?”孟黎柯拍了下陆舒肩膀,陆舒回头点头示意。
“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孟黎柯又问了一遍。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