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想要倒车向后,被陆舒急忙制止,“去最近的大医院,不是精神病院,孟医生被病人攻击导致心脏病犯了,需要救治!”
司机哪里还敢怠慢,汽车瞬间窜出,没有系安全带的陆舒被压在了后座上。
“老兄,孟医生是谁?”耳机里传来肥宅纳闷的声音。
“我给目标起的外号,总不能叫他真名。”
“那他为啥不是陆医生?”
“因为老子不愿意。”车上有陌生人,陆舒便把语言切换成了汉斯语,这是一种孟黎柯和他都能听懂的话。
常言道,语言是最普遍又最复杂的加密系统。
和司机对话就用嘤语,和孟黎柯对话用的则是汉斯语,这相当于是上了一道单向保密的锁。
听着身后的外国人急声说着一口自己听不懂的话,司机以为情况确实紧急,不自觉的提高了车速,计价表上的价格开始快速攀升。
“他真是个伟大的医生。”司机向后视镜看去,阐约翰包裹在白大褂下的躯体经历了连续不断的剧烈运动,此时有一些醒转的迹象,眉头微皱,在外人看来是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
“是的,他倒在了自己的岗位上,他真是个可敬的医生。”陆舒随着自己编出的谎言往下接,瞎话一套一套的从他嘴里蹦出。
“听着,你这个……肥宅,既然你都已经叫了网约车,为什么不顺手安排个目的地?现在看来你好像也不打算付钱?”陆舒缓过神来,开始向孟黎柯兴师问罪。
既然都已经安排了车,还要我自己找目的地,那我要你这个所谓的后勤支援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想吗?”,孟黎柯压低了嗓子干咳道,“这不是网约车,我是通过第三方通讯公司使用虚拟号码拨到出租公司预定的车,钱也是你付现金,不是我想赖账也不是我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我们不能在网络上留下痕迹,你明白吗?这家小警察局里的人保密意识不是很强,他们的警察系统更是烂到了骨子里,但那些搞优步的跨国大公司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防火墙简直固若金汤,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去短时间清理痕迹,我只是个二级黑客。”
在与孟黎柯的扯皮当中,车辆在一个名为克莱门斯的医院门前停下,陆舒撒了一把零钱,急匆匆抱着阐约翰下车避开司机视线走进周围的小树丛,开始给自己两人换衣服。
对于陆舒这类人来说,这个热带国家唯一的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路边的树丛。
刚才情况实在是太急,只能用白大褂给阐约翰简单一包,现在想想……
我为什么不把白大褂给自己披上呢?
陆舒摇摇头,身披白褂手扶阐约翰,像是一个医生带着患者那样,跟阐约翰一起走出了小树丛。
正好附近也有其他两对医生与患者的组合,因此陆舒的动作融入看起来还比较自然,唯一不同的是,医生的发色有些奇怪。
“走几步。”陆舒在阐约翰耳边轻吟道。
对于这种沉睡将醒的人,催眠的效果到底好不好,陆舒也不敢肯定,但看见阐约翰浑浑噩噩的向前迈步就走,陆舒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
“克莱门斯医院,接下来往哪走?”
“不用走了,就在附近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放下,我们的活结束了。”陆舒想要问接下来的路程,孟黎柯的回复却显得很淡然。
已经没有刚才那番催促时的急迫,孟黎柯的声音从容了许多。
“克莱门斯医院是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