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战术背心一侧的锁扣结构,陆舒看到从自己锁骨之下到胃部之上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大块以心口为圆心的淤青。
果不其然,子弹的动力并不会平白无故消失,防弹衣只是将这股力道分散到了周边各处而已。
淤青颜色比较深,不过还没有出现紫红色。
“我好的不得了。”,陆舒龇牙咧嘴的把防弹衣重新绑好,又将HK337重新握持在手里,心有余悸的问道,“那群人里面有个汉斯人,就是我们刚刚讨论的那个,你干掉了没有?”
“没有,他太油了,每次射击都会转移位置,还会拿手底下的士兵做挡箭牌,不遇到有价值的目标也不会开火,我看他不像是带领这支部队的军官。”
“为什么这么说?”陆舒有些惊讶。
孟黎柯所说的其他话理解起来都很简单,而所谓有价值的目标理解起来也很简单。
因为眼前的战场上,有价值的目标实在是少的可怜。
陆舒想到这里,又揉了揉自己心口的淤青。
看来这就是那个汉斯人的杰作。
“这人没有作为军官的意识,军官应该是一支军队的指挥者与大脑,而他从战斗打响的那刻就开始全神贯注的抄枪投入了反击……我得承认这人是一个很优秀的士兵,但是仅此而已,他任由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我屠杀而不组织隐蔽,但凡是经受过专业培训的军官,乃至号称兵头将尾的士官,都没人会这么干。”
陆舒琢磨出来了一些味道。
孟黎柯刚刚所描述的,就是兵与将的区别。
从那个汉斯人所展露出来的军事素质来看,他有资格做“兵头”,但如果说让他做“将尾”,还远远不够。
陆舒还想和孟黎柯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伴随金属嗡鸣的震响,同时他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
陆舒顾不得再跟孟黎柯多扯什么,直接一个箭步跨到车旁,从没有关闭车门的副驾位置钻进驾驶座,拧动钥匙发动皮卡切换档位,就直接踩动油门,疯了一样向前开动。
车顶的机枪以及固定机枪用的抓钩三脚架随着车辆移动开始向后慢慢倾斜,风气裹挟着地面弥漫起的黄沙向驾驶室涌来。
“跑!”陆舒一边做着上述动作,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
孟黎柯眼见陆舒疯了一样跑向皮卡,也跟着跑了过去,但一只脚刚刚踏上副驾的座位,整个人还没有坐稳,就差点被快速发动的皮卡车甩了个跟头。
“发生什么事了?”孟黎柯惊怒交加的问道。
现在战场上安静下来了,接下来无论有什么急事,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吧。
陆舒不顾孟黎柯的质问,只是死命的踩动着皮卡油门。
皮卡的档位还停留在一档,陆舒死命踩油门的举动却很快让车速飙过了二十码,坐下皮卡的发动机开始不断哀鸣。
很快,孟黎柯也不再问了,因为他听到不远处沙丘的对面传来一声震撼心灵的爆响,紧接着就看到无数被扬起的沙土向这里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