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那边,两个带着蓝盔和防弹衣的值夜士兵,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鬼哭狼嚎之声,顿时被吓得窜进了屋里,紧闭门窗关掉灯光,一个个紧握着手中步枪,心脏跳的厉害。
好家伙,早就听说这鬼地方常年战乱,到处都是乱葬岗子,经常有人在夜半时分,听见安全区外有妇孺啼哭之声,没成想今天给我们哥俩遇见了。
但没过多久,两人透过门缝看到外头闯进了一个脏兮兮的人,一时间心中大定。
人类对于鬼怪的恐惧,有百分之五十都是来源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如果你见到了这东西长什么样,而且你手中又恰巧有这样一支自动步枪,那么事情就会好办许多了。
因为另外那百分之五十的恐惧,往往来源于火力不足。
两人果断冲出藏身的这间小屋,用沙弹枪的枪口指着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喝令他跪在哨所外的路灯下接受检查。
在那人跪下之后,两人正欲说些什么,但眼见着从一处拐角,又跑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
陆舒这边,情况慢慢有了变化。
刚才他们放走了一个似乎是来自东南洲的黑皮记者,那名记者在跪下向两人道谢以后,还好死不死的用翰语补了句:“谢谢三筒大哥,谢谢九筒大哥!”
听到这话,41号不禁回过头去,看着陆舒的那张面罩,待他借着月光看清以后,不禁笑出了声。
小毛子这人的皮肤本来就白,不是某些斯拉夫或盎撒人的惨白,也不像有些红脖子那种被掩盖的白,而是一种健康的白。
只见此刻,他脸上的皮肤透过黑色头套上的许多孔洞漏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麻将牌里的筒子。
还是个九筒。
“谢谢三筒大哥!”
“谢谢九筒大哥!”
紧随其后被放走的那些记者,还以为前边有人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于是乎一个个开始满怀感激之情的,用蹩脚的翰语道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这群人里,发现了帕夫柳琴科。
当41号将一又一个头套掀开以后,陆舒透过月光,分明可以看见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帕夫?”陆舒抬起那个毛子的下巴,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只见帕夫柳琴科此刻双目通红嘴唇干裂,已经变成蜡黄色的脸上,一抠就能抠下来一块土。
“嗬……”
帕夫柳琴科张着嘴哈着气,似乎并未认出眼前的老朋友,一双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佳。
“我找到人了,把其他人都放了吧,让他们走!”
陆舒刚刚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于是便拉住了一个刚刚喊出谢谢的黑发记者,指着帕夫柳琴科向他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知道,我他的名字不知道了。”那名黑发记者语无伦次的用略带汉斯味的嘤语答道。
听见那名记者的话,陆舒直接换了汉斯语,用质问的语气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都告诉我!”
“他……他……”记者缓了一会,似乎是在调整状态,当他调整完毕以后,才缓缓说道,“他当时是和两个本地人一起进来的,那两个本地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都先后被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