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持续性的刺痛和剧痛,而是那种挨打的痛,痛感就如同一滴滴进水杯的墨,先是凝成黑雾,随后再慢慢散开,直到扩散到整个杯子,慢慢消失不见。
小老头见自己的手法奏了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小老头一边用锤头挑选着陆舒身上那些很容易产生痛感却又不会造成实质损伤的部位,一锤锤敲了下去,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话。
“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他叫毛熊,他拥有最辽阔的国土,最强大的军队,最光辉的道路,当然,还有对敌人最残酷的情报机构。”
“这个情报机构下属的特别行动队,曾经做过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窃取氢弹资料、开走外国战机,甚至是一队人控制一个国家,俘虏与审判敌国总统。”
“被他们审讯,是你的荣……”
陆舒并没有心情去听小老头说的话,他现在只能强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一波又一波疼痛,几乎要昏死过去。
有时候,一些不对人体造成实质性损伤的刑术,实际造成的伤害,只会比有损伤的刑术更大。
在破产国的神话当中,普罗米修斯因为盗取火种送给人类,而被宙斯降罪于悬崖之上,宙斯派恶鹰每日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
恶鹰每天啄食肝脏之后,宙斯就让普罗米修斯的肝脏再次长出,千年如此,为的就是让普罗米修斯承受无尽苦痛的折磨。
这种不知何时为尽头的,让人幻想自己还有希望的折磨,才是最为恐怖的。
小老头围着动弹不得的陆舒敲打了数十下,才将手中铁锤一收,重新蹲在陆舒身边,将他的脸扭过来,对准天花板上的顶灯,缓缓问道: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自己要说什么话,但如果还是刚才那一套……那么不好意思,我接下来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了。”
“我是个路人,真的。”
“看来铁锤并不能给你长记性,对吗?”小老头笑道。
“我真的就是个路人啊,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他们,我怎么知道打了辆黑出租能招来这么多麻烦事啊,我操啊……我再也不找帮派分子做事了。”陆舒骂道。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有骨气的年轻人了,你的跟踪技术虽然很垃圾,但你的嘴实在很硬,像冻鱼一样硬,希望你接下来还能撑住。”
小老头邪笑一声,又重新取出了铁锤,在自己手中掂量着。
“我的锤子打人很痛,你忍一下。”
正当小老头要重新施暴的时候,这个房间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小老头听到敲门声,立即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关掉了灯。
饱经折磨的陆舒,顿时被淹没在一片黑暗当中。
小老头走出房门,正好对上敲门的人。
“怎么样?哪边的?”
“路人。”小老头摊手道。
“怎么可能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