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周星旭还罚了她关禁闭半年。钱淑慧没有落井下石的毛病,对她对周星旭使的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挑明罢了。
钱淑慧好言劝道:“殿下已经从里面出来,柳妹妹就不要再过去了。”柳秀丽虽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可眼下她也看到了周星旭方才脸上的不悦,若是此时再去找林子衿的麻烦,被周星旭柳秀丽识趣地同钱淑慧站在一处,片刻后,林子衿也从太子妃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晕黄的灯火映着影影绰绰的一条孤寂而苗条的身子。柳秀丽止不住的赞叹道:“这小狐狸精倒真是生了一副勾人摄魄的好皮囊啊!”
钱淑慧没有说话,此前她跟随在周星旭身边,已见过林子衿好几次,林子衿的绝色她自然知晓,不过这赞叹声能从一向骄矜,自视甚高的柳秀丽嘴里说出来,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二人沉吟的这会功夫,小桂子已领着林子衿悄悄地去了太子府的后院。
钱于寒二人觉得奇怪,怎地好端端的这小桂子要领林子衿走后院,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她们想知道周星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悄悄地跟在小桂子和林子衿的身后,直到小桂子打开了太子府后院的后门,后院的门外不知何时已停好了一辆马车,只等林子衿上去。
柳秀丽正想开口说话,被钱淑慧捂住了嘴,她贴近柳秀丽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别出声,看假山后面。”
若不是她的嘴被钱淑慧捂的严实,怕是会“哇”的一声叫出来,假山后面站着她们都熟悉且爱慕的男子,身形高大伟岸,即使是站在暗处,也能看清棱角分明俊俏非凡的脸。钱淑慧在她耳边悄声道:“看来殿下很是不舍啊!”
柳秀丽微张着嘴,又合上,只是点了点头,她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惊到假山后的周星旭,待林子衿乘坐的马车离开,小桂子将后院的小门重新锁上,又吩咐着看护后院的护卫几句,这才匆匆地回头找周星旭复命。
他刚路过假山,只一眼便瞧见了假山后的站着的周星旭,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上前行了礼,不解地问道:“殿下,您既然舍不得林小姐,为何又要让人将她送走?您可知道,林小姐这一走,恐怕就要答应嫁给旁人了啊!”周星旭默不作声,他何尝不知今夜放她离开,她转头便要嫁给别人。
他如今还被禁足在太子府,钱淑慧又私自派人去姑苏张白圭的府邸掳走林子衿,张白圭虽只是一省的知府,若是让他发现林子衿被人掳走,再告到林相府,事情越闹越大,先不说他该如何向相府解释。单单那些暗地里想置他于死地,看着他这个太子爷垮台的人,在暗地里拿此事做些文章,只怕他这太子府上下都要鸡犬不宁,连带着京都城都要晃三晃。
至于钱淑慧私自派人去姑苏掳走林子衿之事,他无法深究,更不能责怪于她,毕竟她的本意是好的。
为解周星旭的相思之苦,她甘愿冒着风险将林子衿接入太子府,可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私自掳走朝廷重臣家的小姐那可是死罪,她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他早已发现一路跟随林子衿过来,躲在暗处的钱淑慧和柳秀丽等人,只要她们不去招惹,欺负林子衿,其他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星旭举头看了一眼即将放亮的东方,深吸一口气,转身踱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又疲又乏,已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夜难得见到了思念千遍的林子衿,此刻,他只想回到书房好好的补个觉。柳秀丽见周星旭渐渐走远,这才敢开口说话,“钱姐姐,你说殿下他这是怎么了啊?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殿下的心上人接来,他居然又给放出去了。”
钱淑慧也很是不解,强笑道:“殿下他日理万机,身为一朝太子,未来的储君,他的想法岂能同常人相比?柳妹妹,这眼瞅着天色放亮了,折腾了这大半宿的,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的补个美容觉吧!”
柳秀丽仰望着连绵起伏的朝霞,流光溢彩,仿若深夜里她初见的那个女子,道:“是该回去补个美容觉了,不然人老珠黄,花残柳败的,更会被林子衿那个小狐狸精比下去的。”知晓,怕是又要免不了一顿责罚。
出了京都西城门,天已擦亮,苗心和苗仁两兄弟驾乘着马车,一道护送着林子衿往姑苏城赶,他兄弟二人深知路上不能耽搁时间太长,怕忙于水患的张白圭从堤坝上赶回来,发现林子衿不在府中,再书信给林相,将事情闹大,对周星旭不利。
他二人马不停蹄地赶着马车,一路风驰电掣,林子衿坐在马车内,虽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也并未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她当然知道苗心和苗仁的想法,敢私自掳走朝廷重臣家的小姐,被发现了可是重罪。她在马车内担忧地问道:“我被掳走之事,你们可曾将我那两个丫头安抚好?”
苗心坐在外头,对着马车内的林子衿道:“林小姐请放心,那夜您被太子妃弟弟钱于寒掳走之时,我等看的真切。怕夏竹和春桃这两个姑娘将您被掳走之事,告到张大人和宰相大人面前,特意现身,将她俩给安抚住了。”林子衿嗔怒道:“你们俩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掳走,却不出现搭救?”苗心忙笑着解释道:“林小姐莫要生气,钱于寒的性子,我兄弟二人是知道的。
他虽是太子妃的亲弟弟,但本性并不坏,对太子爷又是万分的敬重,太子殿下所爱之人,他是万不敢动半分毫毛的。”林子衿听罢,想了想,她被钱于寒掳走后,除了手脚不便,他也的确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反倒是一路都很是照顾她,他这样一个前程似锦,长相又很是清秀的少年,大抵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苗心在马车外叹道:“眼下只怕张大人从堤坝上赶回府里,若是被他发现您不在府邸,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林子衿道:“是啊!若是被我舅父知晓,我被人掳走了,恐怕要闹出大事来。苗心,你们再快些,我不怕颠簸,能有多快,就多快,现在只求速回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