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衙内似乎看穿了陆谦的心理,又掏出一锭银子说道:
“这五十两你拿去喝茶,以后的事你无需顾虑,自有太尉做主。纵林冲是个好汉也无妨,他还敢恶了太尉?”
“若真撕破了脸,轻则刺配了他,重则结果了他的性命。”
“你只管安心去做,往后我见了干爹,在他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管保他老人家抬举你。”
陆谦吞了下口水,心中颇为意动,眼里盯着银子却没有伸手。
富安见陆谦还不答应,将银子往陆谦面前推了一下道:
“陆虞侯,你可得想清楚,衙内之于高太尉,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
“得罪衙内就是得罪太尉,如今你在殿帅府做事,若是恶了太尉,岂能有好果子吃?”
“衙内一高兴,在太尉面前提一提你的名号,对你以后大有好处。”
一番连许诺带恐吓,陆谦迫于无奈,只得先允诺下来。
离开樊楼已经入夜,陆谦怀揣一百两银子,心中忐忑。
恍恍惚惚回到家中,也不理会妻子问候。
直到半夜仍然辗转发出无法入眠。
陆娘子肥硕的身躯占据了大半张床,震天的呼噜声更是吵的陆谦心神不宁。
陆谦厌恶的推了一下妻子,可沉重的身躯纹丝不动,反而哼哼一声,翻身压在陆谦身上。
重压之下的陆谦如何思虑,这里暂且不表。
且说林冲前世从军多年,性情机敏,睡觉都竖着耳朵,轻微声响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此时已到三更时分,夜深人静。
突然,院内传来异动声响。
林冲顿生警觉,起身下床,前去查看。
他轻手轻脚,来到窗边,透过窗户缝隙向外观瞧。
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蹲在院中,四处打探,随即一个闪身进入了柴房。
却说黑影进入柴房中,四处查看,寻找藏身之处。
忽听得外面传来抽刀的声音,随之有脚步声向柴房这边走来。
情急之下,黑影使出了缩骨功,本就瘦弱的身躯,硬生生又缩了三成。
黑影一跃而起,跳入一个腌菜坛子中。
“吱——”
拆房门被推开,黑影躲在坛中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脚步越来越近,黑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缓缓将手伸向靴子处,摸住匕首。
这是他做贼以来最倒霉的一晚,此时他十分后悔接个差使。
前几日有人出价五千两,让他去蔡府盗一幅画。
本来这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知道那蔡府书房中还有专人看守。
就在他盗了画卷,准备逃走时,不小心惊醒了书房中的看守人员。
看守的人手中竟然还有弩机,这可是军队才有的武器。
幸得自己身形灵活,加上弩机只能单发,这才勉强逃出生天,不过左臂还是挨了一箭。
此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他藏身的腌菜坛子旁,他憋足了力气,盯着坛口。
只待此人一露头,便跃出坛子,将匕首刺入其咽喉。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脚步声由近及远离开柴房,黑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听得外面有人对话:
“林教头,深夜打扰。夜里有贼人出没,不知家宅有无异常?”
“似有一道黑影落入院中,又越墙而出。”
“打扰了,贼往那边跑了,快追。”
躲在坛中的黑影听到对话,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