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引着林冲,走向蔡府内宅。
他同样也得了林冲好处,怀揣数十两银子,心中乐开了花。
都说林冲是个榆木脑袋,简直是污蔑,这不挺会来事吗。
蔡坤一路上善意嘱咐林冲,说太师大人身体有恙,见了太师一定要注意言行。
几位少爷公子都在,蔡家上下,只有太师有决断权,再者,大公子蔡攸说话也有分量。
其它公子说甚么,无所谓。
总之察言观色,见机行事。
林冲连连称谢,心道这几十两银子花的值。
说着话,两人便来到蔡京卧房门口。
林冲背着红木匣子,站在门外。
蔡坤对屋里禀报:“老爷,人带来了。”
“进来说话。”
“是,老爷。”蔡坤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林冲入内。
进得屋来,果然见几位蔡府公子在屋子里,或坐或站的。
“小人林冲,拜见蔡太师。”
蔡京躺在床榻,也没起身,摆摆手让蔡攸与林冲会话。
坐在椅子上的蔡攸也不去搀扶,径直开口道:“是高太尉让你来的?”
“不,是小人自己前来拜访。”
“哦?林教头有何贵干。”蔡攸喝着茶,头也不抬。
林冲自己收了作揖的手势,挺直身体,不卑不亢道:
“今日特来为蔡太师解围。”
“噗——”蔡攸闻言,好悬没被茶水呛到,一口热茶喷在了面前的蔡眥脸上。
蔡眥被喷一脸茶水,心中不快,却又不敢对大哥发火。
那狼狈模样让蔡家兄弟几个忍俊不禁。
蔡眥见状心中更是火大,他抹了一把脸,转而对林冲怒道:
“一个小小的教头,也敢说为太师解围,谁给你的胆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蔡家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你个武夫来卖弄。”
蔡眥骂了两句,还不解气,又接着骂道: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来这里满口喷粪……”
这句话一出,不仅惹怒了林冲。
同时也得罪了他大哥蔡攸,这叫什么话,合着自己刚才是喷的是大粪?
这小子刚出仕,翅膀就硬了,竟敢对自己指桑骂槐。
“够了!住口。”蔡攸一拍桌子打断了蔡眥,又转对林冲随意一拱手道:
“林教头勿怪,我八弟年轻气盛,口无遮拦。”
林冲强忍怒气,暗中告诫自己,这里不能动手,要靠脑子,要靠脑子。
他并不理会出言不逊的蔡眥,对蔡攸拱手道:
“无妨无妨,平日里,禁军同僚谈起蔡家大公子,都说蔡学士谈吐文雅,让人如沐春风,行为举止颇宰相之风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过奖过奖,我与家父相距甚远,拍马不及。”
当着父亲和兄弟们的面,被这么一捧,让蔡攸极为受用。
尽管此人身份仅是一介武夫,但人家是听别人说的。
看见没有,我蔡攸的美名,禁军中都有流传。
蔡眥听着二人虚伪的对话,心中不屑。
他猛然意识到,林冲的话中有话,什么文雅,什么风度。
那岂不是说我粗鄙,没风度?可恶的贼军汉。
蔡眥正要发作,却见林冲卸下了背后的红木匣子。
蔡家众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蔡太师,蔡学士,不知此物可否解蔡府之围。”林冲说着,就将匣中的卷轴取出。
他将束带解开,轻轻一抖展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