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惊惧过后,心中百感交集。
对于有大恩于他的娘子,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
要说有感情,也是朝夕相处所产生的那一点点感情。
养个小猫小狗,日子长了也会有些感情,更何况是人。
陆娘子就这么死了,他心里有一丝哀伤,但更多是觉得心里轻松不少。
如果她还活着,陆谦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如何面对她,如何再与她做夫妻。
只恨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陆谦将这一切全都怪罪到林冲和高衙内身上。
陆谦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陪着死去的陆娘子待到五更天。
此时丫头醒过来,再次确认眼前的场景不是做梦,起身大叫着跑去报官。
没多久开封府官差并仵作赶来,验明死因下了文书。
陆谦着手办丧,不在话下。
且说这日,没毛大虫牛二又来街市上吃拿卡要。
有萧让被他讹诈的前车之鉴,一干摊位铺户敢怒不敢言,任由他予取予求。
牛二见众商户服帖,心中得意。
东家拿几斤肉,西家取几斤果子,三五个泼皮跟在身后扛着布袋,收获颇丰。
行至前几日萧让摆摊的地方,见又有新商户摆摊,摊子上摆着时蔬。
牛二走到摊位前,看摊主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抓起一颗白菜道:“你这菜新鲜不新鲜。”
卖菜的摊主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给鲁智深报信去捉高衙内的帮闲张三。
张三、李四等人那日吃了林冲宴请。
席间听林冲提了萧让被牛二讹诈的事,心中不忿。
众人当即拍胸脯表示,要教训一下这个没毛大虫牛二。
众帮闲商议了计划,便来到集市上摆摊等牛二出现。
一连等了两三日,直到今天才等来牛二。
张三见牛二问话,笑脸相应:“刚才地里摘的,保管新鲜。”
牛二将白菜剥了一层又一层,只剩下菜心,扔给身后的泼皮,又拿起一颗白菜继续剥。
一连剥了三四颗,地上散落一地白菜叶子。
张三见他还要拿,便伸手阻止道:
“这位大爷,您要多少啊,我给您称一下再剥。”
牛二拨开他的手又拿起一颗白菜:
“中午我这帮兄弟要吃酒,你这一堆菜都不一定够吃,二爷我全要了。”
张三眉开眼笑道:
“哎呦,您是大主顾,全要的话便不称重了,一并算您十贯钱。”
“少,二十贯。”牛二剥了手上这棵白菜,一摆手,让身后泼皮张开布袋,将桌上白菜一并装了。
张三一听,心说这牛二是不识数,还是脑子有问题。
要十贯给二十贯,哪见过这种人。
“这堆菜不值二十贯,您给十贯就行。”
牛二咧嘴一笑:“三十贯,是你给我。”
“这是什么道理,您拿了我的菜,我还倒贴钱?”张三撇嘴道。
“四十贯。”
见张三还要张口,牛二伸出五个手指道:“再说就五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