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上满满当当装的都是硫磺、硝石,这些可都是朝廷管制的物品。
个人少量购买没问题。
大量交易时,买卖双方都需要有官府许可才行。
这东西是他托人从黑市买的,不知卖家是急于出手,还是愣头青,要价竟比市面上低三四成。
硫磺、硝石一共加起来五百多斤,花了二百多两。
加上给所托之人的佣金,总花费比市价也还便宜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官引,就算再多花钱在正规渠道也买不到这么多。
这一小车材料,足够他敞开了研究改进震天雷、霹雳炮。
上次霹雳弹研发到了关键时刻,材料却被用完,硬生生搁置到现在。
凌振回到家后,也顾不上吃饭,便迫不及待的钻到屋子里继续钻研。
一直到半夜,凌振家的外屋轰的一声,燃起大火。
他房中尽是易燃易爆的物品,遇到火星就能爆燃起来,转瞬间大火蔓延整个房屋。
万幸的是凌振跑的及时,没有受伤,只是胡须眉发被燎。
凌振慌忙跑出屋来,来不及顾及其它。
只顾将装着硫磺、硝石的小车推了出去。
他来在街上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火势异常凶猛,跟凌振房与房相连的左邻右舍,也很快受到波及。
幸好他喊的及时,街坊邻居听到呼喊,纷纷提水救火,险险止住火势。
他左邻右舍都是买卖铺户,里面囤放的货物,烧的烧,毁的毁。
虽然卖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赔偿却是免不了的。
饶是如此,凌振依然非常兴奋,因为他已经掌握了霹雳弹的关键。
只差最后一步,就会大功告成。
左邻李婆婆在他耳边又叫又嚷叨叨个不停,右邻张大叔也在旁数落。
凌振坐在小车上充耳不闻,只想着尽快将霹雳弹做出来。
李婆婆见他也不答话,便怒道:“我说的你都听着没有?”
“听着呢。”凌振停止思绪,又问道:“您二老看看损失了多少,我尽数赔偿便是。”
张大叔是卖纸人纸马的,对自家的货品了如指掌。
见说到了赔偿事宜,立马开口道:
“我那些货虽不值钱,奈何都是客人定制的,如今一把火烧了不好交代,有脾气不好的免不了赔人失约的钱,便给二十两银子与我修缮房屋,打发客人便是。“
他说的倒也合理,房梁门窗货架等修缮也得十几两银子。
李婆婆是卖日用杂货的,货品价值不一,从几文钱到几百文的都有。
她待张大叔说完紧跟着开口道:
“我囤的货物,可比他的贵重,往少了说也得五六十两,看在邻居一场,拿五十两便罢。”
凌振听了也不争辩:“好说好说,我心里都记下了,改日登门奉上。”
说罢便推着小车往家里走。
张大叔见他答应这么爽快,也不再纠缠。
李婆婆却有些后悔,早知他答应这么爽快,要他六十两才是。
她扯开嗓子又冲凌振喊道:“老身忘了算房屋损失,得再多出十两与我修缮房屋才对。”
“知道了。”凌振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张大叔跟她做了多年邻居,知道她为人,眼下有些看不过去:
“你这黑心的贼婆子,看人家后生老实,你就狮子大开口,就你这点破物件,还敢要六十两?也不照照镜子看把你卖了值不值六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