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辰一口气唱了一大段武松打虎,顿时迎来了一阵阵叫好之声,铜钱扔的遍地都是,一口气捡了一百多文。
而平安堂的姜茶也煮了好几锅,做的膏药也卖出不少,甚至有的人上赶着先预约,等过了年到家里给老人看看病。
白郎中高兴之余,也不由感叹,谁能想到一个药铺能在上元节的时候这么热闹。
人群渐渐散去,柳书辰也累的够呛,别看是靠嘴说,加上自己身体单薄,一大篇下来,累的呼哧带喘。
喝了三四碗姜茶,才算缓解过来,看着白郎中送过来的一吊钱,柳书辰连忙摆手:“白伯伯,说好是小子给您扬名,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么多年,已经照顾的够多了。”
“怎么?刚有吃饭的本事,就嫌弃老头子的钱了?”
一句话怼的柳书辰哑口无言,连忙双手接过:“白伯伯,您让小子说什么才好。”
“什么也不用说了,看着你有吃饭的本事了,老头子心里也高兴,你们兄妹以后也能活命了。唉,这么多年啊,你这当哥哥的不容易啊。”
柳书辰笑道:“没啥,爹娘走了,给留一个妹妹,总归是个伴,您看,这绳子始终在腰间缠着,可不敢弄丢了。”
自从两晋以后,这帮有钱有势的人越来越变态,睡的年纪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盯上了瞎子。
这可不是瞎说,历代多少妓院都这种盲妓,就是因为她们看不见,所以恩客更加胆大妄为,变态至极。
据说有很多姑娘从小就被调教琴棋书画,然后找机会弄瞎她的眼睛,那种在黑夜里惊慌失措惹人怜爱的模样,让她们的价钱翻了好几倍。
如果小雅不是天天被书辰绑在身边,估计一不留神就被人家带跑了。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坟头。
“好,像你说的,你们兄妹总归有个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以后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就过来。”
“哎~您的话我记下了。”
“带着妹妹去玩吧。”白伯伯望着远处说道:“这些台子也都演的差不多了,你去吃口热乎的,一会有了力气再唱一段,趁着有人气还能赚点。
这养家糊口,就靠着手脚勤快,赚钱不丢人,嘴甜点,脑子活泛点,总能混上一口吃食。可不敢好吃懒做。”
“好,那小子就先告辞了。回见。”
看着柳书辰的背影,白郎中捻着胡须点点头:“臭小子以后能活了。也算熬出头了。”
柳书辰和妹妹是良民,虽然做的是说书唱板的贱业,但人家也是良民。
所以自由度很高,来回穿梭在大街上也没人管。
“小哥留步,小哥留步!”
背着妹妹的柳书辰回头,见到一个三旬的男子,穿着一身绿袍追过来。或许跑的急,帽子都快掉了。
“大叔有事?”
“自然有事,想与小哥说个事,可否进一步说话?”
“好!我去那边吃口饭,咱们边吃边聊。”
那人拍了一下脑门:略带歉意“哎,你看我这脑子,都忘记你们兄妹没吃饭了。实不相瞒,我就是开饭馆的,走,去我饭馆里吃。我请客。”
柳书辰摇摇头:“大叔,无功不受禄,您有事情就说,我们兄妹俩人身无长物,就这两幅骨头架子,可不敢扰了贵人的店铺。”
“唉,你这孩子,走吧,前面羊汤不错,我请客成不?”
“那就多谢大叔了。恭祝大叔买卖兴隆,财源广进。”
男子笑道:“好,借小哥吉言,这边请。”
有人请客,不说句吉祥话心里过意不去。
来到一旁的小摊,柳书辰把妹妹放了下来坐在身边,但即便是这样,中间还系着一条绳子。
“小哥也太小心了吧。”
柳书辰笑道:“在旁人眼里,一个瞎子不算什么,可对小子来说,这就是命啊。”
小二上了两碗羊汤,又上了几块肉饼,柳书辰告罪一声,先给妹妹拿块饼,两人低头猛吃。
“哥,这个好香啊。这里是羊肉吧,我都没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