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烟雨楼依旧灯火通明,赵勋正让手下收拾东西,准备于明日启程返回大凉。
在上京的每一日,都提心吊胆的。
“三刁,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一片乌云在我们头顶,挥之不去?”赵勋开口,这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胡三刁细想之后摇头。
赵勋笑着说:“那就是我想多了……”
话音刚落。
有人从走廊匆匆走过,发出很大的动静。
胡三刁正欲呵斥,转头就看见地上多了张纸条,于是立马俯身将其拾起。
“殿下,要不要追?”胡三刁把纸条送到赵勋手里。
赵勋展开纸条,迟疑片刻后说道:“算了,不用追,他让我们在上京西北门下相见,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胡三刁看了眼纸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识字。
“殿下,我看不懂。”胡三刁面露尴尬。
赵勋把纸条放在桌子上,胡三刁又说:“殿下,属下认为有诈,千万不要赴会。”
赵勋点点头。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却又担心真有什么要紧事。
一番衡量过后,赵勋打算派出一名侍卫前去查探,若有重要事情再回来禀报。
胡三刁受了伤,自然不能去,而是派了另一人前往。
漫漫长夜过去。
直到天亮时分,那名侍卫还没回来,让赵勋和胡三刁内心愈发焦躁不安。
“殿下,莫不是出事了?”胡三刁询问。
“要不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大凉?这上京城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那侍卫一夜未归,显然已经出事。
赵勋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说道:“再等等,总归要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杀了本王的侍卫,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么?”
主从二人意见出现分歧,谁都说服不了谁。
赵勋甚至想着要亲自到永泰帝面前问一问,是谁害死了他的侍卫!
这时。
胡三刁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赵勋说道:“殿下,都说上京烟雨楼是大乾第一销金窟,而且还是情报交流的集散地,要不让我先去探探口风?”
“可以。”赵勋颔首。
胡三刁来到一层。
虽说还是大清早,不过烟雨楼内早已有不少人来此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就着烧饼与友人闲聊。
胡三刁坐在这些人中间,竖起耳朵倾听。
不一会儿后果然听到了有关消息,令他脸色不禁变了变。
“你们都听说了么?昨晚有人死在上京西北门下,据说是西凉使团的人。”
胡三刁眼珠子一瞪!
好兄弟竟然被杀了!
如何能忍?
还不等他质问这些人消息从何而来,又有人说道:“我知道,他是被杀人灭口了!因为他身上藏了封书信,据说是从余侍郎家里得来的,上面记录了大乾每年的税收数目……”
“啊?”
“那岂不是说明余侍郎通敌?”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余侍郎在户部任职多年,除了他之外谁还能拿到如此详细的税收数目?”
“那这老东西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