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溪知道自己睡着了。
也知道自己陷入了睡梦中。
他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梦境中来回穿梭。
可怎么就是醒不来。
这梦,逼真的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身临其境,不能从中抽离出来。
忽然眼前场景一换,他来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巅上。
这仿佛是一座建在云端的宫殿,鳞次栉比,美轮美奂,仙府天宫一般。
温玉溪脑袋晕乎乎的,心中不由感叹。
我还没死呢,怎么有种升天的感觉。
正在这时,悠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温玉溪瞧见一群人,个个都身背长剑,面色严峻,健步如飞朝一处聚集。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他也非常好奇,迈开步子大步朝前走。
谁知一抬脚,身体轻飘飘的,竟然飞了起来。
哎,那么有意思。
温玉溪一时玩心四起,站在原地飘来飘去。
等完全能够驾驭这种飞起来的感觉。
恰好瞧见远处朝他这边赶来的三个人,两男一女。
和电视剧里面的一样。
穿着宗门一样的制服。
温玉溪低头看看自己和他们穿的格格不入的,不禁挠了挠头。
那几人旁若无人的,边走边交谈着,速度却很快。
怕几人将他甩到后面,于是远远的站在地面上,朝他们招手:“哎,几位朋友,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一同前去可好?”
不幸的是,回应他的只有几人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还没来得及消散的两个字:“执明?”
什么鬼?
果然是梦吗?
大家竟然看不到他。
懊恼了几秒钟,温玉溪很快满血复活。
既然这梦境如此逼真,就让他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这里温玉溪也摸不着方向。
他瞧见身后又飞来一人,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在梦里。
这些人身体素质极强,虽然没有御剑也走的特别快。
温玉溪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场景。
有种置身在修仙小说中的感觉。
他跟在那人身后,很快就来到一片巨大的广场上 。
广场上人山人海的,将近万人。
和高中升国旗时一样,大家都按照方阵站着,
整齐划一。
也不知道这里是按照什么排列的。
温玉溪看见他跟着的那人。
猫着腰,钻到了自己的队伍中,估计是来晚了。
广场的正前方,是几十节高的圆台。
台上放了几把椅子,人还没有来。
温玉溪哼哼两声,官僚主义,形式主义。
人都快齐了,干嘛让大家等。
兴许是人多的缘故,广场上人的窃窃私语声,吵的人脑壳疼。
温玉溪找了个与高台平视的立柱上坐下。
居高临下,什么都能看见。
有交头接耳的,有谈情说爱的,还有斗嘴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即使获得永生之法,也逃脱不了爱恨情仇啊。
仙人再怎么样,他本质也是人,有着人的秉性和缺点。
再瞧也没什么意思,温玉溪兴致缺缺地撤回目光。
转而研究身下的柱子。
这柱子大的出奇,瞧着像白玉雕制而成,四五个人都不能合抱。
他不禁啧啧几声,土豪啊,随便挖上一块,能够在地球生活一辈子。
朝外一瞅,这样子柱子有10来个,将广场围成一个圆圈 。
转而一想,这些东西非常珍贵,但对于修仙者来说,灵气才是刚需,钱财乃身外之物。
等了许久,高台上的人还没有过来,温玉溪有些不耐烦了。
便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静等“领导们”的到来。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来了!
温玉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朝高台上看去。
高台上三个人已经落了座。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人。
面色温和,慈眉善目,给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感觉。
坐在白袍人左边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冷艳美人。
周身气质冰冷非凡,拒人于千里之外。
最右边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一袭黑衣,面容冷峻,坐在高台上,竟也挺直腰背,一丝不苟的。
温玉溪扫视了一圈,全体弟子每一个人都朝高台看去。
脸上因打闹展露的笑容也收了。
各个神情肃穆,屏气凝神的。
温玉溪心中奇哉:“台上这几人可比校长和教导主任好使多了,看大伙儿多听话。”
正在他左顾右盼,神思不属的时候。
高台上坐在中间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
双目和蔼地扫视一遍台下弟子。
“付鸿可在?”
人群中忽然站出来一人,与其他弟子装束不同,身穿浅蓝色劲装。
身材瘦削挺拔,头戴玉冠,长得也十分惹眼。
按照小说套路。
他应该是这群弟子中的大人物。
温玉溪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思索。
男子上前几步,朝高台施了一个弟子礼。
“弟子在,掌门有何吩咐。”
原来竟是掌门。
不知怎的,温玉溪突然想到了岳不群。
外人面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儒雅形象。
内里却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不知道面前这位,是否也如他表面那般。
又或者是,两面三刀,是个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弟子可都到齐了?”
那唤做付鸿的弟子,踌躇了一下:“宗门八千七百五十三人,除........青云峰峰主坐下两位师弟,其余均已到齐。”
掌门摆了摆手,让付鸿退下。
“今日,唤大家前来,便是要宣布一件事。”声音有些沉重。
他突然停下来,面上浮现出惋惜之色。
“还是让执法长老来说吧。”
说完,退回座位上,坐了下来。
执法长老,也就是那位冷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