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亲失败,我只好登基称帝
- 相亲失败的周平,去了一次泰山旅游,结果一切都变了。回到家,看着自己120平方米的疆土,他站在风中凌乱……这弹丸之地也叫朕的疆域?
- 喜爱吃黄瓜
李魏和陈月一边喝着大麦茶,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个城郊的小木屋,虽然整洁干净,但是整体的摆放风格,却透漏出一个信息—这家没有女主人。
“两位少侠请随便坐,我去炒两个小菜就来”男人将腰间的柴刀挂好,提着手上的兔子就径直走向了厨房。李魏打量着这个小木屋,从各种动物毛皮拼凑的制品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猎人的家。不大的房屋外面,是一个竹子栅栏围起来的小院,虽然栅栏编的没什么艺术感,但是这个木屋缺异常的坚固。陈月则不同,一直盯着墙上的木弓。她感觉特别的左立不安,还不等她起身取下长弓,男人就端上了一大碗锅香气四溢的兔肉。
陈月顿时被香味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立刻坐好,男人刚刚招呼二人吃饭,陈月抱拳“谢谢大叔,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低头便开始吃肉。李魏本来还想推辞一番,男人却很喜欢陈月的性格,立刻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李魏闻着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着两人一顿狂吃,便不再犹豫,大快朵颐起来。一阵风卷云残,李魏喝着清香的茶水,一脸惬意的问着汉子“大叔,你这手艺真不错,这烧野兔我吃过好多次,唯独这一次,鲜香怡人,软烂入味,普天下这可真的是独一份!”
汉子哈哈一笑“小兄弟还挺会吃呀,这烧兔子可是加了我的独门秘方,一种只有这座玉兰山上才会产出的香料,才能让这个烧兔子充满别具一格的风味呢!”
吃饱喝足,李魏也笑着问道“常言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大叔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来听听,能办到的,咱们义不容辞!”
汉子看了看盯着弓箭目不转睛的陈月,笑着问道“姑娘,我看你从进屋,眼睛就没离开过这把弓,你可有看出什么?”
陈月闻言回头想了想,直接的说道“大叔,你是军人吧?”
李魏双手在桌下悄悄握拳,汉子则是哈哈一笑“姑娘好眼光,是通过这把弓?”
“是的”陈月没有理会李魏看她的眼神,又回过头看了看墙上的弓“这把不是普通的制式弓,那个像木头一样的弓臂,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柔韧性铁料。这种铁料最特殊的,是永远不会变形,即便是拉开的再打,弯弓如月,对他也没有损伤。因此,这个铁料制作的弓,可以配上任何类型的弓弦,可以承受任何力气的人,十石的,五十石的,用它都会是刚刚好。”
“没错”男人取消这个弓递给陈月“这就是用橡铁打造的宝弓之一,也是我唯一舍不得放下带在身边的东西之一,姑娘好眼力,你也是军武世家子弟?”
“算是吧”陈月开心的摸着样貌平平无奇的宝弓“那么大叔,你是哪一届的魁首?”
“三百七十五届”汉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拿出身边的烟袋抽了一口“它的名字,叫做太慈。”
“您是天武军的前任副统领阖祁雄,阖将军?”陈月有些惊讶。
“哈哈,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阖某人的名号,姑娘你家里是?”阖祁雄看着陈月问道。
“在下陈月,中洲镇南镖局”陈月对着阖祁雄一抱拳“我爷爷是大当家张虎。”
“张虎?!”阖祁雄眼中一阵精光闪过,但是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他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说正事吧,我已经不是那个军武统帅,也就不再过问这些闲事了。”
他对着李魏正色到“今天在街上看见小兄弟你劝人的事,我很有感触,因为曾经有个人,和我说个类似的事情,当时他留给我一个问题,说什么时候想清楚答案了,再告诉他。我当时很奇怪,心想我就算知道答案了,又怎么告诉他。他告诉我,到时候我就知道了。后来过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应该找到答案了,然后正巧遇见了小兄弟你。”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那个来听你答案的?”李魏有点无语,这个汉子听陈月的说法,应该是个正常人,怎么说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阖祁雄正色道“小兄弟...”
“阖叔,叫我李魏就好了”李魏打断道。
“好的,李小兄弟”
“。。。阖叔你说吧”
“小兄弟,不瞒你说。当年我还在齐国当天武军的副统领。齐国靠近西海,国土大面积和海洋接壤,因此海事贸易非常繁荣。也是因为这一点,齐国的海军天下无双,和晋国的虎豹骑,也就是现在的中洲之主的陆军精锐,并称为海陆双绝。但是齐国毕竟也有领地,因此所有齐国的部队只有两支,一支归属皇室的清塞卫,一支就是归属地方的天武军”阖祁雄一阵苦笑“说是地方军,外人都以为是为了跟皇室达成平衡的'平民军'。可是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当年的'寒门'如今也都成了'豪门'。这种脆弱的平衡,在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的时候被打破了。”
阖祁雄脸上一阵痛苦的神色“新帝强势的想要整合所有的部队,于是针对一场地方豪门的大清洗开始。酷吏们大兴诏狱,无数冤案,无数人家破人亡。我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千夫长,这也是我们一个普通人能够在军队中做到的极致,因为当时赢了九洲神箭打比,被当时天武军的统领毛奇峰看中,一路提拔到副统领。毛家就是地方豪门中最强大的一个,毛奇峰也是用兵如神的将才。怎奈何,当时的新帝一心只想将地方豪门铲除干净,那些酷吏给毛家编织了九条不赦之罪。当时我们都劝毛统领大不了就反了,我们也是受着毛统领的照顾,每年帝都给我们拨付的军饷,本就被沿路的大小官员剥削的只剩二三之数。毛家每年的所赚所得,大半都用来给我们部队发薪水。我们比谁都清楚,毛家说是地方第一豪门,实际上家中的存粮存盐都不足百斤。”
阖祁雄顿了顿,非常不解的继续说道“可是毛统领呢,只是告诉我们'世受君恩,君有所命,不敢不从。如今吾去矣,尔等追随我多年,即刻起辞官回家,性命无恙。'说完就坦然独自赴京,不出七日,便被问斩。我们这些将官和谋士,也都心灰意冷,纷纷辞官隐退。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新帝并未曾追究我们,只是让我们离开了齐国。”
“然后,我就遇到了那个人,他白发白须一身灰色麻衣,当时我刚刚到达秦境,以为他是秦国人,向他问路,一来二去聊得熟络了,他却突然点出我军武的身份。还说是毛统领的旧识,问我现在是否很疑惑。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新帝不放心我们派来的探子,还想和他虚与委蛇,可是没想到他似乎很赶时间,说了很多只有毛统领和我们之前才知道的糗事,让我赶紧问他,说是毛统领生前拜托他的事情要做完。我就问了他”阖祁雄喝了一口茶水“天下之大,真的没有毛统领和我们兄弟的容身之处吗,所以他非死不可?”
“那个人只是告诉我,我们这些兄弟和毛统领,合则死,分则生。天下处处都是容身处,天下无处可容身。”
“我不解,他却等不及了,只是赶着说要去调解一个家庭纠纷,让我自己想一想答案,想通了,会有人跟我解答”阖祁雄也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问他是谁给我解答,他说什么时候我遇见一个跟别人调解家庭纠纷的人,就能给我解答,让我不要刻意去寻找,遇到了我就知道了。所以...”
“所以就遇见了我?”李魏一脸的不可思议,要不是因为这个汉子说话真诚,那顿兔子肉又是实打实的好吃,他真的以为这个人脑袋可能有点不太正常。想了想人家这顿兔子肉也不是白吃的,于是他便不在多想那个白发白须灰麻衣的老人,认真思考了一下阖祁雄说的话“那么阖叔,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我认为,毛统领一定是被胁迫了!毕竟他们家那么一大家子人,我们这些老兄弟又有这么多家人,新帝肯定是拿这个胁迫他,让他不得不就范。我记得当时有个副统领就是这样,本来要带兵起义,但是家人被新帝派人拿下威胁,最后不得不投降,结果连同之前抓的家人,都被处死了。”
李魏有点无语,但是想了想,眼前这个汉子几乎半生都在马上,直来直去的也没有什么多的心思,能这么想也很正常。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阖大叔,虽然我认识这个毛统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你们平时在和其他国家的军队战斗的时候,少不了被人威胁,毛统领是一个容易被他人威胁和胁迫的人吗?”
“那当然不是!”阖祁雄眉毛一竖“当年我们被泰洲的吐浑军偷袭,毛统领让人去引大部队来增援,自己身先士卒,身中五矢而不退,硬生生带着我们三千人坚守了石头城一月,抵挡了吐浑军五万大军,他从来没有被人威胁和胁迫过!当时泰洲人威逼利诱,毛统领只是大骂他们,连骂了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那就是啦,这样宁折不弯的毛统领,怎么会屈服在帝都权贵那里呢?”李魏看了一眼阖祁雄“阖叔,你想一想,毛统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个人的拙见,毛统领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所有人,也是为了整个齐国。”
李魏将有点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于公,新帝上任,用酷吏兴大狱,整个齐国的管理层可以说是人心惶惶,这个时候的齐国,不论之前多么强盛,现在都是最脆弱的,外有群敌环伺,内有豪强异心。如果这个时候,天武军的领袖带头起义,狼烟四起,且不论结果如何,整个齐国,在内战和入侵下,必然是一片生灵涂炭。最后苦的是谁?是百姓,是士兵。”
阖祁雄沉默不语,李魏看了看他,低头继续说道“于私,毛统领当时反了,或者和你们一起逃了,他就不会是你们心里的那个毛统领,他在那一刻,就真的死了。相反,正是因为他没有逃,而是面对,而是选择了最后用他的方式忠义两全,他才永远的活在你们这些老兄弟心里。人的第一次出生是获得生命,第二次是被他人记住。同样的,人的第一次死亡是肉体的死亡,第二次死亡是不再有人记住他。而且我大胆猜测一下,毛统领的死,也是这一次新帝整顿豪族的终点。他用自己的死,换取了你们所有人生的机会。我猜,新帝应该没有将毛统领他们全家灭族。”
阖祁雄没力气的点点头“是的,新帝没有为难我们。毛统领死后,新帝就将之前的那批酷吏悉数下狱,推翻了不少冤案。”
“呵呵,冤案,这冤案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吗?”陈月一脸讥讽“帝王心术,可真是厚颜无耻。”
“所以呢,所以这个天下,还有我等的容身之所吗?”阖祁雄有些迷茫无力的看着房门外低声呢喃。
“从来都是天下容不容得下你,只是你的心里容不容的下这个天下。”
阖祁雄只感觉一阵念达通透,心中再无枷锁,陈月手中的太慈弓似有所感,一阵轻吟,阖祁雄双手紧握,李魏和陈月只感觉一阵莫名的压力将他们包裹,一阵白光包裹阖祁雄的全身,猛地将他们震出屋外。
九洲大陆的得势高手们似有所感,一齐望向重洲方向。李衡洲低声呢喃“是谁?”
某个云顶深处的小亭子里,一个白发白须灰麻衣的男人,笑呵呵的在一本名册上,阖祁雄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在名字小面写下一段小楷:
“九洲历1317年秋,射天狼阖祁雄,于重洲秦国东,入三昧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