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咱们怎么办?”
但面对这一个个凶神恶煞,不良打扮的熊兽人,即便我身边还有娄鸣,还能安心下来,但也仍然止不住犯怵。
“怎么办?当然是不伤到他们的情况下拜托他们呀!咱们最好别和他们结梁子,毕竟‘黑太阳帮’本质上是『南迪胡格』这个艾赛克莱特的极端新生政党为了反对他们国家的皇家势力而培养的专门闹事的家伙,得罪他们,就等于和那个政党作对,咱们可不是来趟这浑水的,索性……你用『向荣术』把他们控制住,我负责放电电晕他们吧。”
他对我大声密谋道,毫不避讳那些“黑太阳帮”的兽——毕竟我们现在正用金都国语交流,他们根本听不懂的。
话音刚落,这一行兽里为首的家伙突然驱动摩托车,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棒,朝我们两个兽冲了过来,我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快速发动『向荣术』复苏了那木制棒球棒本应木栓化的植物细胞,只见在那根棒球棒即将抡到我眼前的刹那突然变成了绿色,并瞬间疯长,形成无数的藤蔓将拿着它的家伙和他的摩托车裹得严严实实。
那些兽见状都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敢行动,而随后,一根根藤蔓又从其中冒了出来,朝着他们飞去,他们吓得叫都不敢叫一声,全都驾驶着摩托四处逃散。
但,这可是『向荣术』啊——若是不能达到我的目的,这由棒球棒复苏而成的植物藤蔓就会无限疯长下去,直至它们全都被缠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为止。
“路杰,你好像变强了啊,我原本以为你会让咱们周边的这一堆堆植物疯长抓住他们,没想到……居然是让那根木制棒球棒的细胞复活了吗?”
虽然,娄鸣嘴上在感叹着我的进步,但似乎他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不,与其说他现在的表情是“不开心”,还不如说是“忌惮着什么”。
他……难不成是在害怕我吗?
想到这里,一种奇怪的情绪如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棉团一样堵在我的内心之中。
“娄鸣,你……”
或许是破天荒地慢半拍了一次,也或许是别的愿意,在我呼唤他的时候,他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一般,转而露出一个怪怪的微笑,对我说道。
“我怎么了?”
见他故意挤出的那副笑容越发灿烂,我有些不忍心揭穿他,于是说道。
“没什么……谢谢你能肯定我的进步。”
“哎呀,这算什么嘛!只不过是夸你几句而已啦!况且你有进步,就值得被夸,不是吗?”
他调皮一笑,脸上的表情这才变得自然了起来——从有些僵硬而非真的笑容瞬间变成自然的笑容,只能说这也只是独属于他的变脸速度。
而我的注意力,很快也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他的身后此刻正站着一只比他还要矮,也就一米五左右的个头的太阳熊兽人,他正举着一把匕首,想要朝着娄鸣的脖颈刺去。
“小——”
但,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娄鸣小心,赤红色和黄色的光纷纷闪动,两个法阵同时出现在那把匕首中央和那太阳熊兽人的头顶。
紧接着,伴随着雷声轰鸣,那太阳熊兽人被雷击中,立马浑身焦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匕首也瞬间扭曲,并迅速变成了一根看起来很精致的汤勺。
“我当然知道有兽在我背后偷袭啦,路杰你这点就不用担心了,除非是希尔薇那种对方实力远比我强的,否则谁偷袭我我都会很快反应过来的……”
说着,娄鸣发现了地上的汤勺,他眼珠一转,似乎是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汤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环视四周,最后把视线放到旁边的白桦林之中。
只见他先是无奈地,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双手环于脑后,挺着他的大肚子,微微撅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出来吧,我已经知道是你了,汉克诺夫。”
“啧……”
白桦林之中传来了动静,随后,那白色的,高大的身影踏着拘谨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我们面前。
“那个……我……其实……不,不是,我是想说,呃……”
他脸红得像块被烧得滚烫的木炭,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地说道,但说了半天,也没能表达出来自己想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其实就是路过,等下还要去喝酒的对吧?”
娄鸣露出了恶作剧的坏笑,故意对他如此说道。
“嗯……毕竟喝酒和鬼混是你生存的第一要义嘛。”
我也不知怎的,心生一丝调皮的坏心思,和娄鸣一起捉弄起了汉克诺夫。
娄鸣微微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说“你居然和我学坏了啊,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一般,而我也以之前根本就不会在我脸上浮现的的调皮坏笑回应他的这个眼神。
但我们左一言右一语,搞得汉克诺夫的脸更红了,只见他头上流出的汗水就像瀑布一样汹涌,整个熊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又羞又气又委屈又尴尬,回想起之前他那副不良又粗鲁的做派,现在他的这副模样别提多有意思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刚刚才说出那一番话,也明白你为什么明明说不跟着我们一起去皇家大教堂,现在却又跟了上来,更明白你现如今的心情,因为这些事情,都在我的预想之中,而我们之所以分成两路,又在尽量往教堂那边赶,但却又放缓一点脚步,做出这种看似矛盾的事情,也全都是为了等你,因为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你一定会跟上来的。”
娄鸣边说,边拿出手机通知罗娜学姐他们三个汉克诺夫已到,如果没有陷入麻烦就火速去教堂那边。
“呃……抱歉……刚才真的,真的……”
汉克诺夫垂下头,慌张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对,应该说他本身就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愧疚。
“没事,我们其实一直都没太怪罪你的,汉克诺夫……但,我觉得,你最好和保尔神父说声对不起,他才是最应该得到一句抱歉的兽,不是么?”
我对他如此说道,而他挠挠头,眼珠乱瞟,良久才说了一句。
“我……我会……向他道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