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之余,发现俺撒尿未归的其他兽也赶了过来,而他们在看到那个东西的刹那,全都大惊失色——除了那些军官。
俺爹想要立刻把我从那个东西身边拉回来,而他们发出的声音——尖叫,大喊,嗫嚅,这些全都惊动了这东西,那东西在看到他们之后,突然浑身颤抖起来,然后……
然后……算上俺爹和俺在内,俺们这一行,只有七个兽活着逃出了森林,带着惶恐与不安,将粮食运送到了楹火城。
事后,俺也从俺爹那里了解到,那东西,就是帕尔森林之中的“不祥”,曾经令帕尔村举村搬迁的魔物,“林怪”!
而俺们这一行,也被当时的国王下令,要保守“林怪”的秘密——除非他驾崩了。
——以上为亚历山大的讲述。
——以下为娄鸣主视角——
听完瓦尔瓦拉的外公对林怪的描述,虽然乍听起来没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是细想却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依照他的说法,那个林怪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并未对他显露出任何敌意,甚至还用自己身上那不可思议的力量给他疗伤,直到同行的其他兽赶过来之后,才对众兽进行攻击……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矛盾呢?
按说,“林怪”应该是个非常残暴的生物才对,但是在瓦尔瓦拉的外公的认知之中,这“林怪”好像并不完全是个残暴的家伙——不仅没有袭击他,甚至还会给受伤的他疗伤!
难不成“林怪”本身并不是什么邪恶凶残的魔物,而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袭击兽吗?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口大衣沙拉,一边想着。
这里面的甘蓝菜味道很独特,居然是酸中带甜的,不过食物的美妙却并未打断我的思考。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林怪”原本在地面之中待的好好的,可为什么会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呢?仅仅是因为瓦尔瓦拉的外公的那一泡尿刺激到了他?可那个时候还在下大雨,那一泡尿,无论是触感还是气味,都会被雨水覆盖冲刷,所以这一泡尿绝对不是迫使“林怪”从地下冒出来的原因。
“林怪”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我更应该多多刺探当地兽民针对“林怪”的情报才行——瓦尔瓦拉的外公一兽之言并不可信,虽然他看起来非常健康,非常有活力,但万一他年纪大了记错了什么,或者遗忘了什么,我们又不加分析与验证,那就会给我们的前路带来不小的阻碍。
汉克诺夫回到了席位上,这个时候,我却发现庭院的篱笆旁,好似有什么兽在偷看。
那是个体型不算小的家伙,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立马转过身去,从篱笆旁边离开。
我有心想要追上去,但可惜暂时脱不开身。
……
在赛匹克国,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叫做珍妮,她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直至有一天,她的母亲在病榻上去世,而她的爸爸也找了一个美丽的雌兽成为了她的新妈妈。
这个雌兽虽然美丽,但却有着糟糕的心肠,时常在珍妮的爸爸不在的时候虐待珍妮,珍妮的生活不再幸福了,于是,她总是去母亲的墓前哭诉。
或许是因为坎坷可怜的缘故,一天珍妮在哭诉的时候,菖蒲色的火苗从天而降,并转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犬兽人的样子,对珍妮说道。
“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在哭呢?”
“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新妈妈还对我不好,总是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还让我的爸爸在冬天剃光我的毛扔进冰冷的河水之中……”
女孩珍妮尽量止住哭泣,控诉着自己的新妈妈和爸爸伤害她的种种。
她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其实是执掌死亡的神明,菖之神。
“原来如此,那我就来帮帮你吧。”
说罢,祂给予了珍妮两根毛线针。
“孩子,这两根毛线针能够替你主持公道,拿着她回家吧。”
珍妮半信半疑,回到了家,她拿出了那两根毛线针,她的新妈妈在看到那毛线针的刹那无比害怕,她想要夺门而出,但是还没等她跑出去,她的身体就开始拆解成一根根五彩斑斓色的毛线。
而她的爸爸的耳朵里,嘴里,鼻孔里也冒出了一样的毛线。
就这样,毛线针发出了美丽的光芒,将这些毛线纺织成了一个丑陋的布偶。
原来,珍妮的新妈妈并非兽人,而是妖魔“琳艮”(Ligne),这是种由富含魔力的毛线在染上雌兽■■之后变成的妖魔,能够迷惑雄兽并吃光他们的生命力,她们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因此也总是会找小孩子的麻烦。
而她们最害怕的,也便是毛线针了,这东西是她们的克星,菖之神正是为了不让那“琳艮”继续害兽,所以才动用一丝意识为珍妮送去降伏她的宝具。
……
“所以呢?那个布偶最后怎么样了?”
雄性秘书鸟兽人问道。
“最后,那个布偶流传了下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赛匹克国的特产摆件,毛毛偶咯。”
雌性秘书鸟兽人轻松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