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没什么,既然她不在,那么咱们先去歇一会儿吧……”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糟糕的动静。
我和小豆腐对视一眼,经历了那么多训练的我们,自然是知道,这是有突发事件出现的表现,于是,我们赶忙推开了门,从厨房出去,一路跑到了教堂中庭处,这才看到神父和一个小矮子对峙着。
和他对峙的那个小矮子,好像是中午基托内带过来的一个兽,那个时候的他被五花大绑,我们都看不清他到底长成什么样,现在一看,妥妥的就一街头混混。
“你去通知基托内那家伙,我去制服他。”
“好的少爷!”
只见小豆腐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基托内他所在的房间疾驰而去,他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颇有些之前进行训练时的样子。
我也不甘落其后风呐,毕竟我们经历了同样的训练,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他是我一生的仆从,一生的好友,我又怎么可能会比不上他了?
与此同时,我蓄满力气于双胸双肩之上,旋即轻轻地舒展自己那双乌黑发亮的翅膀。
翅膀微微振动,带起一阵微风,借着这股力量,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家伙靠近——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阴影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当我的距离近到一定地步,离那家伙仅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猛然加速,如闪电般冲了上去,之后,我的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一只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扑,然后把他那粗短的胳膊向后扳去,准确无误地将那家伙死死擒住。
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我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回过头来,狠狠地看着我。
“你是个什么鸟?!■■■敢过来坏老子的事儿?!”
零星的唾液痰涎,连同着劣质烟臭味的湿热气流,被这句话炼淬成了一把大锤,一同砸在了我脸上,如果不是顺势躲了一下的话,那我这张脸难免会破相,但饶是如此,在那股糟糕的气味流经我的脸的时候,我也差点被恶心到吐出来。
面对这家伙的质问,我只是发出了冷笑,同样不甘示弱般地做出了我的回应。
“你这种街头混混,没资格知道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你伤害这位神父的,喝啊!”
旋即,我右腿蓄力,猛地踹在他的腰上,与之发生了对峙。
而和他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基托内的藤蔓飞了过来,我顺势张开了手,任他自己处理自己带来的祸患,然后,便询问神父道。
“您没事吧?那家伙没对您做什么吧?”
我拿出湿纸巾揩了揩被他口水喷到的几根脸上的羽毛,然后问保尔神父道。
“啊……”
然而保尔神父他……却宛如一个木石打造的雕塑一般,他纹丝不动地紧盯着眼前那个被基托内的藤蔓一点点拉走的狂妄小混混,目光木然又深邃。
但令人诧异的是,神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愤怒,惊慌或是厌恶,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在我看来,似乎并非是一种简单的情绪表露,更像是灵魂深处的某种伤痛被悄然唤醒——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就好像突然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您?不要紧吧?”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告诉我,定是刚刚那个该死的小混混提及了有关他那个养子汉克诺夫的事情,要不然他不会是这个样子,而觉察他的状态不对劲,我内心的担心也如洪水爆发,让我坐立难安,于是,我鼓起勇气便再一次问道——天呐,千万别让我听见什么糟糕的消息,要不然,我可没法和罗娜他们交待。
然后,只见他摆出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笑,那笑容就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被悲哀所支配,以至于皮笑肉不笑的。
“我,我没事……我只是出来上了个厕所,途中遇到他,他问了我一些问题罢了,你们可别太责怪他,他没有恶意的。”
他边笑边对我说着,而那种笑容也从皮笑肉不笑,逐步变换着,变换成他素日里那种慈祥的微笑,但……
不管他现在怎么变换,怎么运动他脸上的肌肉,被悲伤所支配的他的那张脸,也没法做出和素日里一模一样的慈祥笑容来。
而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在躲闪着——这代表着什么,我自然知晓。
“您……又在说谎啊。”
于是,我只好无奈地戳破他道,而我自己心里也理解,他这么避重就轻,不惜说谎来欺骗我们的目的。
“啊?我……”
我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您没事便好,来,我扶您去休息。”
“呃,好的。”
虽然,他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我扶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好生休息。
而在这之后,我离开了他的房间,再度拿出了我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现在是下午3点45分,距离刚才在厨房的时候过了25分钟。
而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躁动出现在我心中。
于是,为了回应这种躁动,我下定了决心。
不管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要过去看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近期『第十五阶梯?海蒂拉玛』的异常行踪这件事。
这可不是为了满足我自己那无聊透顶的好奇心。
而是为了报答那个被我伤害过的罗娜,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我的,对我投以的那份无限的宽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