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子甜在家,在京城都处于风口浪尖上,每天的丫头婆子们眉眼的传递,苏子甜如何受罚的,如何哭喊的,老夫人如何说的,苏夫人怎么蛮横教女的,这些细节都传的眉眼俱全,个中细节也令人浮想联翩。以至于苏家长房大夫人,就是那个娇滴滴的水人儿一样的大夫人前去退亲,那仪态,那一唱三叹的作派也被人描摹得维妙维肖。现在万事俱顺,只剩下苏二小姐去家庙这一个大瓜要啃了。
苏二小姐离家将要去清修那日,只见两辆青绸大马车停在角门,四个嬷嬷指挥着五六个小丫头往后面的车里搬东西,足足装了一大车。半晌,苏二小姐从角门姗姗而出,家常打扮,未施粉黛,这倒有此让吃瓜群众惊奇了。往日的苏二小姐出门,排场固然是大,而衣饰之华美恨不能把京城第一银楼的半壁江山挂在身上,各家贵女看了,感叹二小姐之俗,也暗羡二小姐之富。众贵女在二小姐之穿搭之上删繁就简,用一件单品足以引领京城数月之风潮。本来吃瓜众人最想看虎落平阳之丑态,以快慰自己平庸平淡之人生,如果不是,就看打肿脸充胖子,金银脂粉掩盖之下的羞耻尴尬,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今,排场依旧是大,不见金壁辉煌,亦未见局促与尴尬,只一派云淡风轻,悠闲上路。这瓜吃的颇有些耐人寻味,众人各自散去,各自一番脑补发酵,以资明日交流品鉴。
苏子甜与大丫环糯米坐在车里,昏昏欲睡。昨晚苏夫人带着苏子甜回到自己的院子,藏茗小筑,把伺侯的丫头婆子都叫了来,问谁愿意伺候二小姐去家庙清楚修。大丫环糯米站了出来,还有两个憨憨的二等丫头也站了出来,一个叫烧饼,另一个叫豆包。谁都知道,去家庙清修是什么个条件,平日在二小姐的院子伺侯,清闲不说,吃穿用度都赶上普通富户家的小姐了,现在让她们去家庙吃苦,实在有些犹豫。虽说此举难免被夫人和二小姐厌恶,但最多不过分去伺候那些庶子庶女,也比去家庙清修强得多。
谁知苏夫人这一次兵行狠招,有条不紊的清理了院子,二小姐的东西清点入库,只留了洒扫的粗便婆子,其他人该上庄子的上庄子,该配小子的配小子,打发得一个不剩,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到夫人处哭求,夫人的院子己然关门上锁。这样处置,乐坏了那些伺侯庶子庶女的奴婢。
这一次苏夫人发了大火,自己的女儿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那些事看着简单荒唐,可是以苏子甜的智商和人脉根本干不成事。所以自家院子里一定出了内鬼,苏夫人处置了女儿院子里的人,又开始整治这一众小妾,原本应付了事的晨昏定省,站规矩各种伺侯一下子正规起来,庶子庶女们的课业严格起来。众妾室们没有一天不挨罚的,月例银子也以各种理由削减。锦溪园上下一片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