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映祥拍着胸口,“祁书记,您放心,您给我面子,我黄映祥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
在这江昌县我还有点薄面,陈局长上位,我看实至名归。”
祁同伟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对方碰了个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酒宴持续到晚上十点,祁同伟才醉意朦胧被陈鑫扶着上了车,临到车门前还不忘冲着黄映祥舌头打结的耳语一番,“黄老哥,您…这人…够意思!以后…在这…海洲市,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我…。”
祁同伟话还没说完,便迷糊的靠在陈鑫肩头睡着了,弄的黄映祥不上不下。
车在黄映祥的笑容中驶出黄家大宅,车一离开,黄映祥便收起笑容。
黄红发问道:“爸,咱们为什么要帮他提拔陈鑫啊。”
黄映祥看了后者一眼,淡淡说道:“一个正科级的位置罢了。
再说,没有我们帮忙,对方也已经与郭向理达成协议。
此次,对方不过是过来卖个好而已,看看咱们的态度,要是咱们不识趣,对方就得考虑两者的关系了。
现在挺好,两方都用的着我们,那以后咱们待价而沽,谁给的价格高,我们就帮谁。”
黄红发只会打打杀杀,对官场这些圈圈绕绕还真看不明白。
黄映祥见自己儿子一脸迷茫,决定露一手,“你看吧,一会郭向理就得打电话过来。”
……
车上,祁同伟一改醉酒模样,直接坐起来整理整理乱糟糟的腕口,将陈鑫看的一愣一愣的。
“祁书记,您没喝醉啊。”
祁同伟冷笑一声,“才一瓶的量,就能灌醉我?”
陈鑫竖起大拇指,感叹:“您真是海量。”
“行了,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这下你的局长之位稳如泰山了,以后你好好干,给我将江昌县的犯罪率给我降下来。”
“是,祁书记。”
顿了顿,陈鑫又问:“祁书记,咱们…这算不算和他们同流合污?”
祁同伟没有解释自己的计划,而是反问:“你坚持的正义是法律条文上的正义,还是让百姓受益的正义?”
“这…这又什么区别吗?”
“如果按法律条文上,咱们就算,要是为了百姓就不算。”
陈鑫想了想,说:“这两者应该不冲突吧。”
祁同伟掏出香烟点上,“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冲突,但有时候会出现特殊情况,比如现在。
现在我根本无法去处理黄家的问题,黄家他并不是浮于表面,让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想必你自己已经深刻的了解过了,当你想要法办他们时,各方面的阻力让你深受其害,最终除了将自己折进去,没有一点用处。
我现在跟他们和谈,根本原因除了我自己暂时无法处理之外,还有便是为了这江昌县几十万百姓。
只要他暂时不作恶,甚至收敛几分,无形中会有很多百姓受益。
可你说他符合法律,符合党纪吗?
所以有些事,咱们得跳出来看,处理黄家最终也是为了还江昌县一个太平,妥协和谈也是。”
陈鑫又问:“那黄家人直接残害的那些人不管了吗?”
祁同伟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感叹道:“到了我这个位置,只能兼顾大多数人的利益。
以前的事暂时先别管吧,更别去调查。”
祁同伟怕对方打草惊蛇,又叮嘱道:“以后啊,凡事涉及到黄家的事,你可以找他们交人,但是不可以涉及到黄家主要人员,只要他们交一个手下顶罪就行,记住,一定要是核心人员。
比如他的那些亲信,当然,前提你要抓到证据,一切按法律条文来。
该关就关,该枪毙就枪毙,先在百姓心中树立一个信号再说。”
“是。”
临了又加了一句,“长此以往,以后黄家想有人替他们卖命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