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警员们则极力维持着秩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升旗台上不停与几个族长代表争论的孔乙己。
孔乙己知道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完了。
凭什么县长的位置只能瓦衣族的人担任,就是以瓦治瓦,稳定地方,既然你稳定不了,那就换一个人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说:“小孔,你老实说,以前向理那孩子是不是那个祁同伟打击报复的,你别怕,如实跟我们说,我们这些人谁不是从那个特殊年代过来的,谁没经历过几场斗争,现在岂能让一个娃娃书记站在我们瓦衣人头上。”
孔乙己苦笑道:“郭老太爷,向理同志贪污是事实,这个省里市里都已经调查清楚,证据确凿,没得争议的。”
郭老太爷一声冷笑,“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老孔你看着办。”
另一个老头拄着拐棍上前,用力在地上杵了杵,“乙己,你还不如实交代,这次乡亲们都来了,你要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去省里上告,撤了你的职!”
老头一边说一边给孔乙己打眼神,示意孔乙己倒戈相向。
后者当然明白,但孔乙己更明白祁同伟的所作所为和其背后的背景。
这一年多他是亲眼所见,祁同伟为这个县带来了什么,是难的的好官,不贪不占,就算他也不由的打心底佩服。
要是这样的一个官被他们斗走了,以后瓦衣乡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上面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明面虽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以后想要发展,想富足,绝对不可能。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向理同志主动交代的。”
郭老太爷直接打断道:“我看是屈打成招,你还不知道吧,向理那孩子已经联系到我们,说他的下台,就是祁同伟做的局,栽赃嫁祸给他的。”
孔乙己一惊,“向理同志在乡里?!”
“怎么,你还想让他把他抓走?我告诉你,现在谁来都不好使,谁敢来瓦衣乡抓人,别怪我们不客气。”郭老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行了,赶紧叫那个祁同伟出来,我来好好问问他,到底算哪门子党员,欺负人欺负到咱们瓦衣人头上了。”
孔乙己不忿道:“郭老太爷,您别听向理同志胡说八道,咱们组织什么时候会冤枉人。”
“少废话,你叫不叫!不叫我让人打进去,把他抓出来,游街示众,你信不信!”郭老太爷火了。
“书记不在,我怎么叫啊,他去市里开会了,要不大家先回去,等书记回来了,我向他汇报,到时候我让他亲自向您解释,大家先散了好吧。”孔乙己依旧打着马虎眼。
说着,孔乙己给自己爷爷打了个眼色,后者微微叹气,转头跟着规劝道:“我说老郭,咱们就听乙己的,咱们一大把年纪,待会淋个雨,搞不好就是人生一大劫哩。”
郭老太爷怎么听的进意见,讥讽道:“感情这不是你们家的人,你们说的倒是轻巧。”
一旁的白家族长白奇老爷子也跟着插话,“就是,你看看这个叫什么祁什么的书记,什么时候重视过我们,先把向理给弄下台,换成个软脚虾,又取消了咱们瓦衣族的福利,我看他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打压咱们瓦衣族,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是!”众人高举横幅,扁担呼应。
孔乙己暗暗叫苦,面前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他既希望祁同伟能回来平息此事,又希望对方千万别来。
人从众,这么多人,一旦被谁鼓动,搞不好就会闹出人命,不管谁的命,他的政治生涯肯定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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