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他一样。
宛若是“磐石”,无有生机。
直到在远处忽而出来了马蹄的声音,就连地面都有微微的震动,陆峰也不睁开眼睛,任由这几匹马冲了过来——马上的上师们,都无有说话,见到了“永真”,一个二个竟然都杀了过来!
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无。
他们的目标就很明确,杀了永真上师,不过无有干系,陆峰一动不动,在他的面前,“骷髅头”忽而“野蛮”的生长了起来。
宛若是一个又一个的白骨巨人,从地面生长出来。
先是脊椎大龙,随后便是四肢,然后那双手抓向了眼前的这些僧侣。
俄而之间化作的五十个大“骷髅”,比陆峰的“厉诡高僧”都要高大,陆峰看都不看这几个人一眼,他将目光落在了这些人后头。
在这些人后头,一只神鹰高高的,远远的挂在了高空之中。
它目之所见,便是它的主人目之所见。
所以陆峰要它的主人,变成“聋子”,“瞎子”!
陆峰见到了这“神鹰”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一步,尚在原地。
第二步,已经是来到了俱是死尸的这些“僧侣”的身边。从他们的马匹之上,拿起来了他们的弓箭。
他张弓搭箭,就是那么一下。
无有射中。
弓断了!
陆峰便从这马匹的褡裢之中,寻到了一把钥匙,丢了出去。
这钥匙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凄厉叫声,直接将那神鹰都打死。
重重的落了下去。
旋即,陆峰伸出来了手,五十个“大骷髅”化作了他手上的“五十个骷髅头”,安稳如常,宛若是一切都无有发生过。
陆峰站在原地许久,都无有人追逐上来。
直到达娃快要出来,整个草原的云朵都化作了黛色。
陆峰方才离去。
在他离开之后良久,此地都无动作。
这些尸体都横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至于远处。
远处甚么都无有。
一片空白。
……
待到陆峰已经离开了无可得知多久时间。
止天上的达娃再度出现,随后又是尼玛出现,二者交接。
又是达娃,又是尼玛。
如此几下日夜交替之后,这处地方,寒冷枯燥。
可是此处留下来的尸体,却连天上的“神鹰”都无敢落下来吃掉,连路过的野狼也不敢食用,故此,这些尸体反倒是安安稳稳的落在了这里,好好的。
都如同是他们“生前”模样。
终于,在今日,此处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远处再度出现了“马蹄声音”,这马蹄声音杂乱无章,但是数量庞多,半晌之后,一行人又在草原之上出现。
止这一次,在最前头的,却是“噶宁·仁顿扎西”。
在他的旁边,却多了诸多穿着皮甲的骑士,这些骑士明显无是僧人,也不是庙子之中的僧兵,“明法僧”和他们在一起。
在出庙子的时候,和“噶宁·仁顿扎西”与“明法僧”在一起过来几个僧侣,此刻却都已不见了。
看到这里有尸体,他们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这些尸体,“噶宁·仁顿扎西”一个眼色,立刻有骑士利索的翻身下马,查验这些尸体。
他用自己的“马鞭”拨弄了一下这些尸体,随后,他对着“噶宁·仁顿扎西”行了一礼,说道:“他们的经脉之中,都沉淀着死气。
却不像是被‘厉诡’除掉的。
应是有大力折断了他们的骨头。
他们都无有施展出来甚么手段——可能他们也无甚么手段。”
说话的时候,这位骑士还将这尸体的伤痕,用马鞭指给“噶宁·仁顿扎西”看。
“噶宁·仁顿扎西”整个人压低了身子,将自己的头颅放在了马脖子上,往下看去。
看清楚了伤痕之后。
他也拿着“马鞭”,指着“尸体”,对“明法僧”说道:“明法,你可看见了?
永真的成长,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快的多。
这才过去了多少时日,他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我助你得到了‘莲华钦造大法寺’的‘夜叉王厉诡身’,原以为降服了‘永真’的事情,就像是抓向了自己裤裆里面的癴子一样的简单。
无有想到。
此刻却像是用针刺青稞里头的汉人米一样的困难了。
明法上师,你现在也应看到了,看懂了!
这一次,若是你在路上杀不得他,那等到他回去,我们怕是都要成为了他的垫脚石。
第四阶次第的考学?
你遇见了他,怕是要被他辩驳的碎了佛心。
庙子之中,还有大佛爷加护于他,就算是无有了这位,也有那位。
有堪布遮护在他的头上,便像是在他的头上多了一定佛盖!
就算是我,也寻不得方法。”
说完了之后,“噶宁·仁顿扎西”在马上直起来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明法僧”,等待他的回应。
“明法僧”见状,不疾不徐,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甚么,不过——”
他指着自己马匹上的六个“人皮袋子”说道:“这一番,我就无有想着叫‘永真’活着回来。
不过你身边的这些‘骑士’,你带着他们,也无是为了多吃两口干粮,他们一个二人,都是‘厉诡’罢?
我用了全力,难道你用不得全力?
到了此刻,你却还遮遮掩掩的,你这一颗心,比狼的心还要黑。”
说到这里,就已经是骂人了。
不过“明法僧”如此说话,“噶宁·仁顿扎西”却不恼怒,他说道:“我当然无会叫你一个人如此去做,止要上师也有了这决心,你放宽了心,我这里还有些手段,我这边亦有些高人,一同来做,一定可将永真留在此处。
不过我们的战场无是这里,我故意耽搁了些时日,再过四五日,我们便须得要叫永真,面对些连绵不绝的攻击出来,算算日子,那些恨不得将自己的脸面塞进了裤裆里头,不敢叫人认识的‘马匪’,也该到了。
到了那个时候。”
“噶宁·仁顿扎西”望着这涛涛大河说道:“我们依托着这一条大河,便在河边,叫永真圆寂,也算是圆了我们这一番的苦难来!
也是做一番有用的摩地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