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两人不顾自己在那里打哑谜,天赐语气更是焦急。
英姑这才转过头来冲他道:“刚才我跟素儿好像看到了避风山庄。”
天赐一愣道:“那你们怎么没喊我停车?”他确信自己没有漏过任何一家宅院的门匾。
英姑眉头一蹙:“只是如今那里不叫避风山庄了,门上挂的牌匾是凤鸣镇官驿。”
自打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萦素听到凤鸣镇官驿几个字,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素儿,你别急,你跟娘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马上就回来。”等不及两人反应,天赐说罢转身就出了门。
英姑走到萦素身边,帮她从肩上取下自打进门她一直还背在肩上的包袱,拉着她的手去床边上坐了。
这才温言劝慰道:“或是因为战乱,庄子里的人都搬走了,这院子便被官府征用去也说不准。”
萦素怔怔的看着英姑,突然站起身道:“姑姑,我想亲自过去看看。”
英姑心中一惊,忙拉她依旧坐下:“你不要忘了,如今整个中原都是天龙国的管辖,虽然时隔多年,谁知道当年那些通缉令是否已经作废。那官驿怎么也算是官府管辖范围,万一还存着我们的画像,你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不会还一直通缉我们吧?”萦素虽是不信,但一想起当年那些追兵,眼中依旧存着恐惧。
英姑叹息道:“这不好说,你虽是个女儿家,终究是婆娑国王室唯一幸存的血脉。若是天龙国的君臣存着斩草除根的想法,就永远不可能撤掉对你的通缉。”
如今中原统一多年,原先别管是哪国的百姓,现在都可以正常过日子,唯独萦素不可,也难怪英姑叹息。
萦素无不担忧的道:“当年那两个天龙国的士兵被枫的哥哥杀死,却不知有没有被旁人看到。后来两国开战,我却只怕他们一家被我连累。”
自打她刚才看到避风山庄如今已经变成官府的驿站,便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一路都是有些魂不守舍。
如今她已是顾不上再去想枫去了哪里,只满心满意乞求老天让避风山庄里的众人不要被自己连累才好。
“已是隔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先等天赐回来听他打探到什么消息再说。”
英姑见她心神不宁,只好安慰她一番。 萦素虽是听了英姑的劝暂时放弃了亲自去打听的念头,心思烦乱之下却坐不住身,起身在屋里绕着圈子走来走去,眼风时不时扫向房门,只觉得等消息的时间是如此的难熬。
英姑知她如今必是心乱如麻,本不想再惹她烦躁。但心里终有一事放不下,如今趁着天赐不在,忍不住问她道:“素儿,姑姑问你,若是我们此行找不到避风山庄的人,你今后如何打算?”
萦素一愣,停下脚步看向英姑,“姑姑。”她这一声带了些埋怨,如今避风山庄的人生死未卜,英姑这问题问的有些不是时候。
英姑却像是下了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若是找不到那避风山庄的少爷,你跟天赐有没有可能……”
萦素听她又提到天赐和自己,这次却想也没想便正色道:“姑姑,我对天赐哥的心意跟旁人无关,这些年,我早就把天赐哥当成了我的亲哥哥,就如同我把姑姑您当成我的亲人是一样的心思。”
她声音顿了顿想了一下,苦笑道:“其实在郦城时,我也想过,他或许早已经成家,我念着他,又岂知他是否还记得我。”
英姑没想到她竟是想到了可能的结果,不解道:“即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回来?”
萦素低声道:“当年姑姑带我走时,我只想跟他去道个别。在山谷里,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却说都没说一声就那么走了,这件事于我始终如鲠在喉。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把多年前的那句道别补上才是。”
“你拒绝天赐并非为他?”英姑吃惊道。
萦素黯然点头道:“天赐哥他就像是我的影子,我们两个少时都经历过难以磨灭的伤痛,心里皆是遍体鳞伤,我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却不可相伴终生。支撑那时候支离破碎的我勇敢活下去的,是那个无忧无虑,开朗热心,笑容灿烂的枫哥哥。”
英姑听她说的坚决,知天赐与她再无可能。对于自己这两个割舍不下的孩子,她唯剩下一声叹息。
萦素却误解了她的叹息,只当她是为了自己而难过。却又反过头来温言安慰她道:“姑姑,我答应你,等我们回故城拜祭一下父王母后,取出那宝藏好给你买药治病。若是你想要回去大理,那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避风山庄的人,我都随你回去。如今整个中原都是天龙国的地界,天地之大,竟是没有我们可以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