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温若琳嫁进太子府,皇后便寻了做事稳重老成的绣珠分配给她做寝宫执事宫女。这宫里的女人对于太子或多或少都存了些单相思情结。骤闻太子要娶太子妃,便是绣珠心里也多少有些失落。
只是大婚那晚,她亲眼见了太子那般对待太子妃,对于这新主人立时就生出许多同情之意。
原本她以为这尚书府家的千金,自小养尊处优,性子必然是嚣张跋扈的。没想到太子妃的为人却软绵温和,那日应采月百般挑衅之下太子妃都忍了,只是后来应采月言谈之间实在有些太过分了些,才招来了惩罚,没料想太子妃为此却招来太子另一番侮辱。
这些她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不得宠的新主人,自是有些抱屈。只是她一个奴婢,却没有资格去劝谏太子,每日里只能是安慰太子妃耐心等待太子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今日太子前来,还说要留宿,绣珠心里的开心绝不输于温若琳。丝绸做成的内衣柔软而丝滑,温柔的包裹着温若琳刚刚在浴桶中泡得温软香滑的肌肤。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还是刚才泡的有些久了,未施脂粉,她的脸已经布满红晕。
绣珠为她精心上了晚妆,妆容淡雅似有非无。头发松松的挽好,只别了一根雕刻成竹节的玉簪。又取了一颗百花炼制的香附丸给她含在口中,温若琳只觉得香丸入口即化,再呼出气来,已是吐气如兰。
她任由绣珠扶着她步入寝宫,一抬眼看到太子正斜卧在床上瞧着她,倒惹得她又是一阵害臊,低了头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绣珠抿嘴一笑,悄悄倒退着身子出了屋子,轻轻的从外面帮他们把门带好。
太子坐起身,冲着温若琳勾了勾手指,让她去床边坐。温若琳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忐忑不安,她慢吞吞的挪了过去,缓缓坐在了床边。
谁想枫却霍的一下跃起,瞬时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太子殿下……”虚度十六年光阴,温若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成年男人的气息,况且又是眼前这个令自己爱到不能自拔的男人,她眼神迷离,心跳加速。
“叫我枫。”枫恣意撩拨着她还未干透的秀发,一阵阵花香袭来,那是绣珠为她涂抹在发间的鲜花精油散发出的芬芳。
“枫”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含糊,仿佛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的哀鸣声,她的思绪也已不受自己控制,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空白。
枫的手从她衣缝中滑入,划过她胸前温软的肌肤,她刚刚沐浴过的身子温暖而柔滑。她忍不住一阵颤抖,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眼前的一切似是在天旋地转,幸福溢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枫的脸贴近了她的脸颊,成年男子独有的炽热的呼吸让她意乱心迷,他的舌尖从她的颈部扫过,她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但她紧紧的咬住嘴唇,作为太子妃的矜持,自小学习的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让她不敢肆意释放自己的感受。
枫的热吻纠缠上她小巧的耳垂,他不停的挑逗,终于让她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你想要的就是这些?”枫的手突然从她的衣服中抽出,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也一下坐起来,他的声音冷酷而充满讽刺挖苦,刚刚的温柔疯狂恍然是一场春梦。
温若琳心下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自觉的将散乱的衣服拉拢了一下,坐起身来,眼神中满是不解和茫然。
“你不是跟你祖父抱怨本王没有跟你圆房吗?你想要的就是这样是吗?”
枫站起身,嘲笑的看着她,鼻中发出一声嗤笑的声音。
“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温若琳微微皱起眉头,她还没从刚才甜蜜的梦中清醒过来。
“这楚楚可怜的表情当真是我见犹怜!若不是本王知道你祖父送你进宫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你们温氏一族谋取更多的利益,真也是会被你这无辜的表情所蒙骗。”枫从怀中掏出今天刚刚晋升的人员名单的卷轴,恶狠狠的摔在床上。
温若琳愣了一下,她从床上拾起卷轴打开来看,上面所书温氏族中男子的姓名以及对应的官职让她禁不住一个颤抖,想起那日祖父来探望自己时所说的话,她已经清楚眼下这个名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枫,语气哀伤却充满坚定:“殿下,那日祖父来探望臣妾,确实是希望臣妾请求殿下晋升这些人,但是臣妾并未应允。臣妾虽非博览群书,但自小熟读女戒,这朝中官员任命之事非后宫女子可以干预,臣妾如何不知?只怕殿下心中对若琳早有成见,若琳再多解释也是无益,若殿下一味这样看待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正对着她的泪脸,枫心里略有一丝内疚,自己如今还不敢公然反抗左丞相,便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确实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但是一想到她新婚第二天,就掌掴应宝林,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装的端庄温柔,背后竟然也是如此凶恶之人,厌恶之心又油然而生,他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从衣架上取过外衣,摔门而去。
绣珠原本在门外侍奉着,依稀听到里面传来两人争执声,正在诚惶诚恐之时,猛然间房门被推开,太子脸含怒气的夺门而出。
不等太子妃吩咐,她赶忙进了屋子,却看到温若琳正端坐在床沿上,任由两行泪水不间断的流下脸颊。绣珠赶忙拿了面巾去水盆里浸湿了,给她拭了泪。
待要给她端水漱口时,温若琳却一阵急促的咳嗽,绣珠忙拿了手帕递给她,等她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喘后,绣珠却瞥见洁白的手帕上有零星的红色,她忙将手帕攥在手里,不让温若琳看到。等到出门换水时,掏出手帕一看,竟是零星的血点,心里顿时一阵酸楚,禁不住在心里埋怨太子这次做的实在是有点过于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