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金黄而又略显苍凉的密林之中,殷罗毕的心随着周遭局势的紧迫而剧烈跳动。
他站在一棵参天古木的枝头,四周是密不透风的灰狼,它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狡黠,仿佛随时准备将这位年轻的猎人吞噬殆尽。
殷罗毕深知,一旦这些狡猾的野兽找到攀树之法,自己将陷入绝境。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中紧握的弓箭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弓弦响动,箭矢如同流星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一只又一只灰狼的身躯。
箭壶中的箭矢迅速减少,直至最后一支离弦而去,伴随着的是数十头灰狼倒下的身影,但即便如此,狼群依旧没有退却的迹象,只是它们不再敢肆无忌惮地围攻,而是围绕着树干,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嚎叫。
此时的殷罗毕,被这股绝望的气息紧紧包裹,他孤悬树梢,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威胁。
而在另一片不为人知的角落,赵袁柳的灵偶正漫步于江湖,它的身影轻盈而神秘,背负着寻找传人的重任。
岁月流转,它已寻觅过数十位潜在的继承者,但每一次希望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而破灭,最后一位传人也已离世十余年,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寂寞与遗憾。
铸器堂,这个曾经辉煌的名字,如今似乎只剩下了它这抹孤独的影子。
然而,命运的轮盘在这一刻悄然转动。
当灵偶赵袁柳偶然间路过这片被狼群肆虐的林地,一阵低沉而威严的狼王吼声穿透了宁静的空气,引起了它的注意。
赵袁柳的灵识如潮水般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区域,当它的目光锁定在那被狼群围困的年轻猎人身上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与赞赏。
“哼,真是天助我也!”赵袁柳心中暗道,“如此天赋异禀,又正值青春年华,正是铸器堂亟需的栋梁之才。”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那棵古木之下。
只见灵偶赵袁柳轻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其体内涌出,瞬间将四周的狼群震得四散而逃,哀嚎声此起彼伏,却再也无法靠近那棵古木半步。
殷罗毕在树梢上目睹了这一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感激。
这一刻,风似乎也停止了呼吸,整个世界仿佛只为这一幕静止。
灵偶赵袁柳缓缓抬头,望向树梢上的殷罗毕,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期待与希望,仿佛在说:“孩子,你的命运,从此刻起,将不再平凡。”
殷罗毕眼见狼群被一股神秘力量驱散,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他身形矫健,自树梢一跃而下,稳稳落地,随即快步走向那位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恩公,深深一揖,诚挚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您出手相助,我今日恐难逃此劫。请恩公前辈移步寒舍,让晚辈略备薄酒,以表感激之情。”
赵袁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超凡脱俗的淡然,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他轻轻摆手,示意殷罗毕不必如此客气,转而问道:“你乃何方人士?家中尚有何人?”
殷罗毕闻言,态度更加恭敬,答道:“晚辈乃是一介猎户之子,家中仅有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对父亲的敬爱与思念,让人不禁动容。
赵袁柳并未与殷罗毕过多寒暄,他的话语直接而有力,仿佛能洞察人心:“我救你并非图你回报,实则是看你资质不凡,有心栽培。我愿收你为徒,传授你一门足以安身立命的技艺,你意下如何?你父亲亦可随同前往,不必分离。”
此言一出,殷罗毕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似超凡脱俗的恩公,竟是有着如此打算。
他来不及多想,膝盖一弯,已跪倒在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坚定:“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弟子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师父厚望!”
赵袁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伸手扶起殷罗毕,温和地笑道:“好徒儿,快快请起。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铸器堂的一员了。”
言罢,赵袁柳的灵偶身形微动,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殷罗毕与他的父亲殷可生,瞬间便带着他们穿越林间,来到了铸器堂的堂口。
这是一片隐藏在群山之中的神秘之地,四周云雾缭绕,古木参天,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
殷罗毕望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殿堂,心中充满了震撼与好奇。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会因这次偶遇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赵袁柳,这位看似普通的灵偶,实则拥有着改变他命运的力量。
“师父,这里就是铸器堂吗?”殷罗毕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未来的期待与不安。
赵袁柳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是的,这里就是铸器堂。从今往后,你不仅要学习锻造之术,更要领悟其中的道与理。记住,铸器不仅是技艺的展现,更是心灵的修行。你,准备好了吗?”
殷罗毕闻言,胸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他坚定地回答道:“师父,我准备好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将勇往直前,不负铸器堂之名!”
在这一刻,师徒二人的心紧紧相连,共同踏上了铸器之路的征途,一段传奇的故事,就此拉开了序幕。
在铸器堂的庄严堂口,一个由古老传送阵守护的神秘之地,静谧而庄重。
这里,是锻造传奇、孕育奇迹的摇篮,铸器室、材料库房与修炼室错落有致,每一处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殷罗毕与他的父亲殷可生,被引领至各自宽敞明亮的住室,一切陈设既古朴又不失雅致,与山中的简陋生活截然不同,令他们目不暇接,却又因敬畏而不敢轻易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