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德看了看,想了想,既然雨水能流进来,冲刷出个洞应该前面通着。
现在只能横下心,顺着雨水冲刷的通道往前爬了。遇到太窄爬过不去的,用手把土刨一刨,挖一挖,这样艰难的往前爬着,转过了雨冲刷的洞,前面是一个深坑,深坑也是一个大平台,被水冲出来的大平台,上方空间比较大,有一个大房子那么大。
应德站在平台上,寻找看着周围的通道,有个水流下来的坡度可以继续往上走,顺着这个坡走上去,又是一个小洞。
这个洞太小,明显的爬不过去,但好处是能感受到这个洞里面有风吹来,说明从这儿就能出去。但是洞太小,只有自己的脖子粗,又没有拿工兵铲该怎么出去呢?
没办法,只能把洞往大挖,但不知道有多深,才能挖到出口,凭双手挖不好挖,挖不了几下手就疼着不能挖了。对,找些石头或瓦块比较坚硬的东西,就一定能挖出去。
返回平台,在水冲的淤泥里面翻找石块瓦砾,看有没有被水冲进来尖锐的东西。石块瓦砾倒是有,不过摸到的要么太小,要么太钝,没办法用。
摸着摸着,发现了一根木头,被压在土里,使劲一抽,一大片土掉落。应德打着手电看,居然是一个大房子一样的建筑。
这座大房子多半面已经被土压塌了,只有门口几根粗壮的柱子支撑着部分房檐没塌下来,旁边和后面都被土压着,不过没完全压下来。
应德弯着腰走进去查看,这是一座古代的房子,像是住人的,又像是能一起坐好多人的那种。房子里有着臭味,是在地底下时间长了,还是被水泡的时间太长,应德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古代的,是李子夏需要的,现在要出去,给刘振东王晓茹他们说,让他们来看。
应德往大房子外面退时,被地上的一根棒子绊了一下,拾起棒子,木头已经腐烂了,一用力就断了。木棒一头有一块方形的东西,用手敲了敲,好像是铁的,难道是以前铁锨?擦了一下上面的泥土,一面有套筒,是铁锨,试了一下,硬度还行,虽说有些钝,总好过石块瓦砾那些。
又翻找了一会,找出了一根一尺来长的木棒,没有腐烂的特别严重,塞进铁锨的套筒稍微有些松,又找了些水冲进来的塑料袋,缠在上面,一把短把的铁锨做好了。
爬上坡去,应德试着挖了挖,还能凑乎,不过挖了几下,木把就断了,只有手握在铁锨套筒上继续挖。
挖了一米多深,应德发现一个问题,只挖他身体爬进去的空间不行,到前面就没空间挖了,即便伸着胳膊挖,土又从身后送不出去。要想挖出去,只能挖一个半人高的空间,才能继续挖前面。可是这样挖的量就特别大,而且用一个钝了没把的老铁锨。
应德顿时失望了,傻眼的看着老铁锨和刚挖开了一点的洞。心想,难道每次得闷到土洞里,一次两次能出去,三次四次能侥幸出去,五次六次恐怕就困难了。
现在两手都磨出血了,酒精过后,很疼。拿出手机看,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多,电话也没信号。看了时间,才记起把下面的那个大房子没拍照,又返回去拍了些照片。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想着如果发给刘振东王晓茹他们一定高兴,说不定刘振东就又想和大家一起探秘了。想到三人能再一起探秘,应德觉得全身又有力量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挖动,就要继续挖,自己还是天盘教的掌教呢,还没有找到爷爷说的胳膊上有印记的人,把天盘教传下去,就在这儿等死,也太窝囊了。
返回上面,把洞口往大扩了扩,继续挖,挖累了休息,有力气了继续挖,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半天过去了,有两米深了,一天过去了,三米深了,……三天后,终于挖出去了,外面是黑夜,是一片荒地,应德全身无力,双手已经疼麻了,缺水加上饥饿,钻出洞口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应德被一群吱吱喳喳叫的麻雀吵醒。西部地区,最常见的鸟类就是麻雀,麻雀一旦成群,叫起来声音特别大,有时很烦人。西部土话嫌一个人尽管说话吵闹,别人会骂:不要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吵。
但这会的麻雀吵醒了昏过去的应德,相当于救了他。应德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在一片谷底,周围是一块一块的梯田,但都是退耕还林的土地,里面长着野草。
试着爬起来,有些晕,但勉强能站住。等有了点力气,拔了些杂草把出来的洞口掩盖上。
看了看越过山头的太阳,山头上有一道柳树排成一行,上面应该是胡麻岭梁上的公路,只有公路上才有排成一列的柳树。只要爬到公路上,就能找到祁发堂的家。
顺着原先这里的村民耕田时走的小土路,应德走一会,坐一会,感觉走了半天,太阳都把山坡上的阴影驱赶没了,离山顶的公路还有好远。三天三夜没吃没喝,又几乎是徒手挖了那么多的土,要不是头脑还清醒着,应德早觉得身体已经不由自己支配,自己活着还是灵魂在飘荡。
看了看身后的影子,嗯,还活着,鬼魂在太阳底下是没有影子的。
噢,那把老铁锨呢,扔洞里了,千万别让人发现捡去,说不定是古董,能卖不少钱。
想到钱,身上又有些力气,四肢并用,到中午时爬上了梁顶,到了公路上。
辨别了一下方向,这边前段时间骑电动经常来,离祁发堂家至少还有两里地。想去前面五六百米的小卖部要些吃的喝的,可自己这身泥土,怎么解释,算了,为了不让人知道,还是不去了。
忍着手磨烂的疼,捧着树坑里的脏水喝了几口,又找了几颗小榆树,也没管上面有没有虫子,捋着吃了些榆钱,感觉力气恢复了好多。一路躲着偶尔路过的车,行走的人赶回了祁发堂家。
到大门口,推了一下,里面关着,坏了,难道有人进去了,进去后把门从里面关上了,难道是祁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