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着祁发堂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心中已经明白,在水库附近应该有古墓。别弄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是说别乱挖一起,把人家的祖坟给挖掉。
三人心中那个高兴,赶紧洗着收拾,顾不上一晚上没睡觉,煮好茶摆好点心,想跟老爷子再套套近乎,看有没有更确切的位置,还知不知道其他古墓?
喝了几口茶,大家都不那么困那么乏了,刘振东反复问祁发堂,让再指点指点。
祁发堂笑着说:“别想太多,自古以来,这里就是贫瘠之地,人们吃不饱肚子,大部分人死后连棺板都没有,往往都是草席一卷,草草一埋。这一块在几百年前应该是荒山秃岭。没有风水宝地,更没有权贵富豪人家居住,那儿会有你们想的那些。”
刘振东想让祁发堂用天盘教的法术算一算具体位置。祁发堂说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在水库附近,而且我天盘教的功法上,几乎没有寻找那些地方的术法,我派祖师不可能让弟子去突破道家的底线。”
三人一听,看来道家只是为活人看风水断阴阳,不会挖掘别人坟墓。可现在他们三人,算是道家的子弟,又干着盗墓的活,这是不是有违道家的初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又一想,祁发堂说的对,无主的东西拿来,用作正途,不违背道家济世救人的宗旨,就算了是时代变了,道法道义跟着变通吧。
喝完茶,三人回去睡觉了。
祁发堂独自在厅房里回忆着李货郎鬼魂入地府的事。
公家的突然到来,又翻起那件案子,工作了三天,将那六人全部带走,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三天后,六人都很憔悴的回来了。
但是祁发堂远远的看见,这六人的罡气全部不见了,而且身上的生息似乎在慢慢的流失。
估计李货郎的鬼气也在关注着这六人,在六人被公家带去又回来后,一天夜里,李货郎的鬼气飘到了祁发堂的碾场上,见识了祁发堂那根酸刺棍,李货郎的鬼气不敢轻易再飘到院子里去。
这回他只用阴风拍打着祁发堂的大门,祁发堂虽然功力全失,但对阴气鬼魂的感知还是比普通人强。李货郎的鬼气飘荡在碾场上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不知道李货郎要干什么,听见李货郎的鬼气用阴风拍打大门,祁发堂明白是不敢进他的院子。
为了以防万一,祁发堂拄着那根酸刺棍出了大门,向一团黑气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李货郎的鬼气说道:“高人道长,以前没听你的劝,只想报仇,结果仇没报成,自己差点烟消云散,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报仇,按你说的,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一年之期也快到了。最近我发现那六个人的罡气似乎没有了,而且他们沾染了阴气,是不是现在可以了?”
祁发堂劝道:“害人性命终究是要受天罚的,让他们自然接受天道的惩罚,或者是人间的律法去吧。等一年之期一到,你看不到他们受罚就主动去地府报到,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
李货郎的鬼气听后说了一句:“谢高人道长指点。”就飘走了。
留下祁发堂不知道自己指点啥了。祁发堂不知道的是,李货郎的鬼气把他的话理解成了可以把那六个人害死,但是要正常死亡。因为公家调查后又放回来,证明律法没有办法了。
祁发堂现在功法全失,没心思和精力再操天盘教以外的心了。等到一年期到,李货郎的鬼气,还不入地府,他再和山神商量,将李货郎的鬼气强行送入地府。
过了一个月,祁发堂听说六人中的一个人在外地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想到有可能是李货郎的鬼气做的,但又一想李货郎的鬼气不可能去外地,他在胡马岭梁上待是山神允许的,如果去外地会被其他地方的城隍或山神直接拘押到地府的。
可是又过了一个月,六人中又有一个人突发疾病死亡。
祁发堂待不住了,主动跑到李货郎的鬼气洞里去质问。没想到李货郎的鬼气振振有词的说:“高人道长,你指点的,我让那些人都正常死亡,现在死的多正常。”
祁发堂彻底语塞,心里大骂:“都说甘谷秦安的呼郎(货郎)鬼的很,这变成鬼更鬼了。”
祁发堂觉得被李货郎的鬼气耍了,气不过,去找山神诉苦,焚香念咒半天,山神才不情愿的出来,累的祁发堂已经快脱力了。
谁知道山神一出来,没等祁发堂问话,就不悦的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几个坏人死了不更好吗?到时货郎鬼再不去地府,就由你押去。”
祁发堂一听,看来李货郎的鬼气复仇是山神默认的,不好再说什么了。返回家中,紧闭大门,手中一直磨搓着酸刺棍,上面的刺已经磨的不那么尖了,虽然硌手,但不会再戳伤手了。
此后半年内,剩余的四人不是自杀,就是病死。六人全部死后,祁发堂去李货郎的鬼气洞里,发现鬼气没有一点了。还算守信自己去地府了。可他为什么不继续找自己的女儿?难道她女儿的魂魄被放出来了?他俩已经相见了?还是山神早有安排?祁发堂不再关心这些,只要西山教的人不返回,只要等着新任的掌教来顺利把天盘和天盘教传承下去,自己就算完成任务等着入土了。
天道有道,人们往往只顾着眼前,不知生前身后所受的苦楚,没有十世的恶人,也没有天生的好人,只不过天理昭昭循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