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对李安来说,那就是一场必须赢的战斗,每一天都是往梦想高峰攀爬的关键一步。他就像块干巴巴的海绵掉进了知识的大水缸里,拼了命地吸收,不放过任何能让自己变强的养分。
天还没大亮呢,外面还是雾蒙蒙的,校园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李安就像个影子似的,轻手轻脚地进了教室。这时候教室里空荡荡的,桌椅都还在“睡觉”呢,他走到自己座位前,小心翼翼地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英语单词本。那本子都被他翻得有点破旧了,边边角角都卷起来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五颜六色的笔记,都是他一次次背单词留下的“奋斗痕迹”。他坐得笔直,眼睛死死地盯着本子上的单词,嘴巴一张一合,声音不大但特别清楚,从那些简单的“apple”“book”开始,慢慢念到特别长、特别拗口的学术单词。念到不熟的,他眉头就皱起来,咬着牙,心里直埋怨自己:“咋又忘了,这要是考试碰上,不就丢分了嘛,不行,得再来几遍。”说着,就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手都有点酸了也不停,非要把这个单词刻在脑袋里才罢休。
等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来了,课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可李安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手里拿着数学试卷,正对着上面那几道难题发愁呢。那几道题就像几座大山,横在他去好成绩的路上,怎么也跨不过去。他昨晚为了这几道题,熬到眼皮子直打架,可还是没解出来。这会儿他着急得不行,额头都冒汗了,攥着试卷就往讲台跑。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同桌孔梦雅的桌子,把她的文具碰掉了一地。李安脸刷一下就红了,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捡,嘴里直说:“梦雅,对不住啊,我太着急了,没看着。”孔梦雅倒是没生气,还笑着说:“没事儿,你快去吧,题可等不及啦。”
李安跑到讲台那,老师正被一群同学围着问问题呢。他在旁边急得直踮脚,伸着脖子,眼睛盯着老师,就盼着老师能快点看到他。好不容易等同学们散了点,他赶紧把试卷递过去,声音都有点抖了:“老师,您快帮我瞅瞅这几道题呗,我昨晚想了好久,脑袋都快想破了,就是找不着解题的窍门,感觉像在迷宫里转,出不来啊。”老师接过试卷,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点了点头,拿笔在草稿纸上一边画一边讲:“你看啊,这道题关键就在这儿,这个隐藏的条件你没发现,只要抓住这个,后面顺着往下推,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样,答案就出来了。”李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的笔,脑袋跟着老师讲的节奏晃,手里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嘴里还小声嘟囔:“原来是这样啊,我咋就没想到呢。”
放学铃一响,同学们跟放飞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地往外跑,有的去打球,有的去参加社团活动,就李安逆着人群,往校外的旧书店赶。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同学们的背影,心里有点酸酸的,想着:“要是我也能这么自在就好了,可我家里条件不允许啊,我得靠自己努力,在书里找条出路。”旧书店在老街的一个小角落里,店面不大,还黑乎乎的。一进店,就闻到一股旧书的味道,书架都被压得弯弯的。李安在书架中间挤来挤去,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一本本翻着辅导书,看到有用的,眼睛就放光,心里琢磨着:“这本不错,里面的知识点总结得挺好,说不定能帮我把物理成绩提上去,再贵也得买。”结账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钱,数了又数,小心翼翼地把书抱在怀里,那模样就像抱着宝贝似的,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到了周末,别人都在家休息或者出去玩,李安却得去快餐店打工。他穿上那身油渍麻花的制服,就钻进后厨了。一开始,炸鸡的香味飘出来,闻着还挺香,可时间长了,油烟熏得他头晕眼花,眼泪、鼻涕一个劲地流。舍友刘强,是个大大咧咧、性格特别豪爽的人,一看李安站都站不稳了,赶紧跑过去,一把扶住他,大着嗓门说:“李安,你这是咋啦,被炸鸡‘迷晕’啦?可不能倒下啊,咱还得靠这活儿挣学费呢,坚持住!”说着,就把李安拉到通风口,一边给他扇风,一边递给他一杯水。李安喝了几大口,缓过劲来,苦笑着说:“刘强,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可咱没别的办法,只能咬牙挺着。”这时候,王伟也过来了,王伟戴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像个书呆子,可肚子里全是主意。他凑到李安跟前,小声说:“李安,我跟你说,炸炸鸡也是有窍门的,你别光看时间,得瞅着油面的气泡,等气泡变得又小又密,像小鱼吐泡泡似的,你再下鸡块,保证炸得外酥里嫩,还能快不少呢。”李安一听,眼睛亮了,赶紧掏出小本子记下来,拍拍王伟的肩膀说:“王伟,多亏有你啊,你这办法可太实用了,我以后就照你说的做。”
说起和刘强、王伟认识,还挺有意思的。刚上高中,住校分宿舍的时候,李安拎着个破破烂烂的行李包走进宿舍,刘强正在那哼着小曲收拾床铺呢,看见李安,咧着嘴就笑:“兄弟,你好啊,以后咱就是室友啦,有啥事儿尽管说,互相照应着点!”王伟正坐在床上看书,抬头推了推眼镜,笑着冲李安点了点头。一开始,大家就是打个照面,不太熟。有一回宿舍大扫除,三个人一起干活,一边干一边聊天,这才知道,原来大家家里条件都不太好,都想着靠读书改变命运,在学习和生活里也都碰到了不少难处,这么一聊,心里就亲近了,慢慢就成了好朋友。
再说说李安和孔梦雅,他俩从高一就是同桌,三年都没换过。孔梦雅长得清清秀秀的,性格也好,还特别有文采。校园里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满树的樱花像粉色的云彩,风一吹,花瓣就像雪花一样飘下来。课间休息的时候,李安和孔梦雅经常一起在樱花树下溜达,一边走一边聊。李安捡了一片花瓣,夹在书里,笑着对孔梦雅说:“梦雅,你看这花瓣,多漂亮,就跟咱们的高中时光一样,转瞬即逝,可得好好珍惜。”孔梦雅脸红红的,看着李安说:“是啊,特别是咱俩一起背课文、解数学题的日子,每一刻都值得记着。”正说着,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一下子,两人都像触了电似的,心“砰砰”直跳,脸也更红了。
孔梦雅喜欢写诗,她有个小本子,上面写满了自己写的诗。有一天自习课,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孔梦雅戳戳李安的胳膊,把本子递给他,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李安,我写了首新诗,你给我参谋参谋呗。”李安接过本子,看着上面写的诗:“春樱似梦舞翩跹,风拂枝头浅笑妍。墨染芳菲诗韵里,心随蝶影醉流年。”他读了好几遍,满脸都是佩服,竖起大拇指说:“梦雅,你这诗写得太棒了,用词又美,意境又深,我感觉都能跟大诗人的诗比一比了,我可挑不出啥毛病。”孔梦雅捂着嘴笑了笑,说:“你就会哄我开心,不过你可得认真点,给我提点实在的意见。”于是,两人头挨着头,小声讨论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青春美好的画面。
可是,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孔梦雅哭着来找李安。她眼睛红红的,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声音都哽咽了:“李安,我家里生意都搬到国外去了,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做外贸,我爸妈要带我出国留学,以后……咱们可能就见不着面了。”李安一听,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呆在那儿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眶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拉着孔梦雅的手说:“梦雅,怎么会这样啊,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大学,一起实现梦想的吗?”可看着孔梦雅哭得那么伤心,他又强装镇定,抬手想给她擦擦眼泪,可手一直在抖,安慰她说:“梦雅,你别怕,你去国外好好读书,我也会努力的,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呢。”
从那以后,李安老是忍不住跟同学们打听孔梦雅的消息。有一回在宿舍,晚上大家都在写作业,李安放下笔,皱着眉头,一脸着急地问刘强和王伟:“强子,王伟,你们有没有听说梦雅在国外过得咋样啊?她适应那边的生活了吗?学习还顺利不?”刘强挠挠头,无奈地说:“兄弟,咱们在国内,离得那么远,哪能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啊,不过你别太担心,梦雅那么聪明,肯定能应付得来。”王伟也放下书,推了推眼镜说:“是啊,李安,现在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你得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等你考上好大学,以后才有机会再联系她呀。”李安听了,默默地点点头,可眼神里还是透着担心和牵挂,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老想着孔梦雅,盼着能快点听到她的消息,可第二天一起床,又得逼着自己赶紧学习,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高三那一年,整个校园都被紧张的备考气氛笼罩着,教室里的倒计时牌就像个催命鬼,每撕去一页,都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宿舍里,每天晚上台灯都亮到很晚,李安、刘强和王伟三个人围在桌子前,桌子上堆满了试卷和课本,像小山一样。
刘强拿着一道物理题,愁眉苦脸地叫起来:“这道题也太难了吧,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被它绕成麻花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李安接过试卷,仔细看了看题目,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笔在纸上画起图来,一边画一边说:“刘强,你看啊,这题得用这个公式,先把已知条件标出来,再根据这个原理列个方程,就能解出来了。”王伟也凑过来,看了看说:“对,还有这里,这个知识点很容易忽略,得注意一下。”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困意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每解开一道难题,他们就像打了胜仗的士兵一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觉得离高考成功又近了一步。
冬天的时候,教室里冷得像个冰窖,窗户上都结满了冰花,同学们的手脚都冻得生疼。李安生日那天,刘强和王伟偷偷摸摸地准备了个惊喜。趁李安去上厕所的时候,他们把一个小包裹藏在李安的被子里。晚上李安回到宿舍,掀开被子,看到包裹,一脸疑惑。刘强跳出来,笑着说:“李安,生日快乐啊!”王伟也拿着张贺卡递过来,说:“兄弟,希望你新的一岁学习进步,咱们一起熬过这个冬天,打赢高考这场仗!”李安打开包裹,里面是个暖手宝,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一些祝福的话。李安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心里暖暖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握着暖手宝,觉得有这么好的朋友,再冷的天,再难的日子,都能挺过去。
夏天到了,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教室里的风扇“嗡嗡”地转着,可还是热得像蒸笼一样。这时候,冰棍就成了大家的“救星”。李安、刘强和王伟三个人凑钱买了几根冰棍,跑到操场的大树下,坐在树荫里。冰棍冒着白气,他们一人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清凉的感觉从嘴里一直流到心里。刘强一边吃一边说:“等高考结束了,咱们一定要去好好玩一场,去海边看日出日落,把这三年的压力都释放掉。”王伟也跟着说:“没错,还要去吃好多好吃的,把没玩过的都玩一遍。”李安听着他们的话,看着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想着高考快点到来,又害怕自己考不好。这份友情,在这一冬一夏,在这一天天的相处里,越来越深,就像校园里那棵老槐树,稳稳地扎根在土里,陪着他度过了这艰难又难忘的高中时光,也给他勇气和力量去迎接高考这场大挑战。
这三年的高中生活,有汗水,有泪水,有友情,也有爱情的遗憾。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汇聚成了李安成长的力量,为他即将到来的高考之战,铺垫好了坚实的基础,让他有信心、有底气,去和千万考生竞争,去为自己的未来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