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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之主这个位置对孙家来说早就不是一个职位这么简单的东西了。”
雪欣：“对，那是他们的一切，是孙家的根！”
“其实爷爷的心态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把血流永生给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万一你后面成了气候，他老了，你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含辛茹苦养了几百年的地，最后却要被一个外人占据，自己全家还会被扫地出门，谁受得了？”
陈世默默点头：“说实话，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那南州之主，人皇突然跟我说要换个人来顶替我，让我全家搬出南州，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雪欣继续道：“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南州那种风气，一旦继续壮大，未来这一州会走向何方？人族会因此更好，还是因此受伤？”
“老人家要站在整个九州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陈世神色复杂。
雪欣却又说道：“师娘那天忽然提出了一个猜测。”
“她总说，要想成为聪明绝顶的人，就要向那样的人看齐，最好的目标自然就是老人家，所以站在老人家的角度思考问题，很多事情都会变的简单清晰。”
“为什么一向不喜欢打仗的老人家，突然拍案决定要打，还要狠狠的打，把魔族与妖族的疆土全部打到了我们手上？”
“两族本身想打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让孙家离开南州，失去一切，他可能无法接受。”
“但如果把一块同样资源丰富的广袤土地分给孙家，你说他们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
陈世瞳孔蓦然收缩，道：“你是说，老人家是为了给孙家他们留后路，所以才决定开始抢地盘的？”
“师娘猜的。”雪欣淡淡道：“老人家是一位很复杂的人，他杀过的生命不计其数，但同时他又无比心软。”
“师父跟他握过一次手，一直记着，说老人家的手很柔软。”
“所以龙屹川现在还活着，当年开国七将的后代现在都还好好的。”
“他本人也绝不希望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人族不会出现动荡，那些曾经做出过丰功伟绩的人们也不会被抛弃，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切也算善始善终了。”
陈世沉声道：“所以只要我能以足够快的速度成为一方豪强，成为将军，开疆扩土，平定战乱，那一切就将会提前结束。”
“是呀。”雪欣轻笑一声：“只要我们走的足够快，未来可能出现的无辜的牺牲就会足够少。”
聊完这些，陈世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慢慢的。
雪欣闭眼睡去，陈世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白云倒流，听着飞机引擎轰轰作响的声音，忽然从纳戒里拿出那个沾了些许灰尘的拍立得，足够长的臂展好似自拍杆。
镜头把乖巧的酣睡少女以及他自己的脸照了进去。
随着咔嚓一声。
照片生成。
雪欣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看着那张照片，她有些诧异，道：“怎么突然拍照了师兄？”
陈世望着窗外，道：“满打满算，我们在一起也四年多了。”
“这一年这个相机忽然就很少再拿出来了。”
“可明明有许多值得记忆的事情。”
“网上说，这叫做热恋期结束，进入了所谓的平缓期，俗话叫老夫老妻，好像老夫老妻之间从来不需要再送礼物，不需要再在节日里送祝福，不需要再说我爱你。”
“嗯？”雪欣挑眉道：“你想说什么？”
陈世笑道：“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