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尘不在乎他的态度,眼神落在铺满地面的稻草上,“他们都在屋子里喝酒,我看过了,没人守着,等一会儿我会放把火,你们趁机就往外跑,门口有人等着。”
丁荣瞪大眼睛,“就这?能行得通吗?别火没起来咱们就已经被堵住了。”
“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娘们儿?”冯柔不耐烦刮了他一眼,“担心这担心那的,不想走就在这里待着!到时候你给他们当婆娘去!”
“说什么呢你……”反驳的声音不大,丁荣被冯柔骂怕了,对方一张嘴他就想打哆嗦。
没人理会他,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
方桂兰没有歇息,正在厨房里洗碗刷盘子,喝多了的男人们在主屋插科打诨,吃完后就往炕上椅子上一坐,剩下的都是她的活。
这不,刚捡完桌子扫完地,她又得弯腰清洗,其实也不算弯腰,她的腰本来就是佝偻的。
男人们胃口大,所以她做了一大桌子菜,自己空着肚子饿了半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等他们吃饱喝足了,剩下的饭菜她就捡着吃一口,就当饱了。
方桂兰不觉得累,甚至还很骄傲,没看见那些人吃她做的饭菜都很满意吗?甚至还被夸了几句呢。
好不容易刷完了盘子,方桂兰敲了敲酸疼的腰,她还不能歇息,男人们聊天肯定会口渴,所以得泡一壶茶端过去。
正翻找茶叶时,她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儿?”
好像是外面传过来的。
烧火做饭的烟呛人,所以灶台上头的窗户是开着的,过后没了烟就只留了一条缝,通通风,散散酒气。
方桂兰推开窗子往外瞅,那逐渐扩散的红光让她傻在原地,半晌惊声尖叫。
“着火了!救火啊!!”
方桂兰跌坐在地,一时间脚软得爬不起来,主屋的男人们反应半天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被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快!快去拿桶拿盆!灭火!”
“哪个龟儿子在那地方抽烟了!?”
“里面的人呢?不会烧死了吧!”
“还管他什么人!赶紧把火灭了!我家的菜都在那边啊!”
鸡鸣狗叫,一时间乱的不行。
没人注意到悄悄跑了的几个人。
将稻草布置在各个地方,连房顶都扔上去了不少的白以尘蹲在暗处拍拍手,满意点头。
多亏了这些稻草,不然这火也不会燃得这么快。
人人都忙的不成样子,水缸水井几头跑,就在白以尘要跳墙离开时,一个慢吞吞的人与他对上视线。
那个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抱着装满水的桶吭哧吭哧灭火,什么也没说。
白以尘记得,张巧说一个胖子不停追她,速度不快不慢,有点故意放走她的意思。
将这件事放进心里,他乘着夜色,向约定好的地方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