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弯了弯眼睛。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
脸色不好的丁荣没说什么,直到肩膀被拍了拍,走到面前的人鼓励似的道。
“很好,保持住。”
白以尘就不理解了,能好好说人话为什么非要说兽语?听着就让人手痒痒。
几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聊了点什么,反正回来后丁荣就一声不吭变哑巴了,也不再说一些让人恨不得踹两脚的话。
程星文好奇凑过去问,得到了丁荣的白眼,他也不气馁,又转头找到了白以尘。
“我忘了哎。”
“……”
程星文死鱼眼,半点不相信他的鬼话,不想说就不想说,装傻也不知道装得像一点,真当他好糊弄吗?
又问了两遍得到的依旧是一样答案的程星文点头。
问了三遍了,看来是真的忘了。
很快就忘了这茬开始忙活了。
山洞还是要打扫一下的,柴火根本不够用,所以还得去捡树枝,省得半夜要用,这里没有充电的地方,手机的手电筒能不用就不用。
几人忙活了半天,才终于能坐下喘口气,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导致一放松就困意席卷,一个两个的,聊着聊着就没声了。
白以尘倒是还挺精神,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摇摇头,自觉去了洞口外面守着,虽然王平说过外围没野兽,但以防万一不是?
吹着小风的白以尘拍着胸口,夸了句自己。
尘宝,好可靠。
脚步声渐近,有人在身边坐下,半晌轻轻出声。
“村子里的人重男轻女,不把女儿的命当命,可我偏活下来了,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白以尘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划拉着,安静地做个倾听者。
林轻语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直直盯着地上一点,目无焦距。
“他们都不告诉我,说活下来就好,可比起这个,我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活下来。”
“你懂这种感觉吗?”她收紧双臂,抱紧了自己,“明知道有问题,却始终隔着一层,弄不清的感觉日夜折磨你,就好像在提醒你不要忘记一样。”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这条命是欠了别人的。”
林轻语被自己这句话逗笑,动了动嘴角后又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白以尘说这么多。
不可否认,白以尘平时看着傻了点,但真的很让人安心。
“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会说他们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
白以尘垂眸思考,“没经历过的人无法信誓旦旦代表你说出感受,其实也不用迷茫。”
他语气放松,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你想回到这里,现在你回来了,你想找到弟弟,也已经见到了,现在你想知道记忆空白的真相,阿轻说六天后告诉你。”
“那就安心等到那天不就好了?”
林轻语看着他掰手指。
“你看,你想做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已经在做的路上了,既然如此就不必过多纠结内耗。”
“而且……”
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笑脸。
“善良的人运气都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