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雄虫随意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性自然,微微皱起眉告诉伊洛安对方在思考着什么清透漂亮的眸中情绪一阵变幻。
苦恼、纠结、若有所思,到最后的恍然大悟和得意,他看得一清二楚,翠色的眼神慢慢柔软起来,只觉得利兰恩阁下真的好可爱。
眼里的情绪比小虫崽还要好懂。
“喂。”
金发雄虫指着他的胸口,以为伊洛安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你戴的是什么东西?”
沉稳有礼的少将卸下金丝缠刃勋章,一改寡言少语,语气珍视,“这是我成为少将的仪式上获得的勋章。”
他打量着雄虫,见对方不耐却依旧认真听的模样感到新奇,没有雄虫会愿意听这些无聊的话,他们更喜欢讨论珠宝首饰,还有哪个亚雌的滋味更好。
伊洛安心神定了定,继续讲述。
期间白以尘没有出声,打断别虫说话是不礼貌的,所以他准备等雌虫说完再嘲讽。
“……我不知您为何会同意申请,强制对您来说不是难以解决的事,但或许……您愿意收下它?”
金丝缠刃勋章的边缘划过一抹浅淡的光,它的主人将它爱护的很好,此刻,勋章躺在伊洛安的掌心上,被送到了白以尘面前。
白以尘看了眼伊洛安,他从那双安静的眼眸里窥见了一丝期待与忐忑,这枚勋章的意义非凡,如果是其他雄虫或许会不屑一顾,挥手打掉。
这种东西,还不如一件衣服来的实在,至少华贵的服饰能得到他们一个吝啬的笑脸,而廉价的勋章只配与垃圾作伴。
偏偏白以尘此前是人,属于人类的浪漫天性让他清楚知道伊洛安举动下的含蓄情意。
白以尘不会自恋到认为伊洛安对自己一见钟情,他将这种行为归于雌虫对雄虫的本能渴望。
只有伊洛安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白以尘做自己的雄主,能说出宁愿精神力暴乱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对雄虫卑躬屈膝的他,如果真的不想,没虫能强迫。
也许是金发雄虫口是心非的可爱性格,亦或是表面毒舌,实则并无实际惩罚的行为给了他某种错觉,怎样都好,一个声音告诉伊洛安。
‘不抓住他,你会后悔的。’
金发雄虫动了,看似粗鲁地拿起勋章,扫了两眼后扔回伊洛安还未合上的掌心
“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入我的眼。”
伊洛安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态,张了张嘴,“抱歉……”
不行吗……
自己这种军雌,果然不配的得到青睐,利兰恩阁下应该更喜欢那些娇软漂亮的亚雌吧。
他不该奢望的。
“第二遍了,说话时要看着我。”
头发被抓住,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俊美的五官,一点墨绿色的纹路从后颈处探出一角,伊洛安眼尾一点点红了起来,慌张捂住颈侧。
雌虫不能在雄虫面前轻易露出虫纹,不然会被认为不检点和浪荡,被众虫唾弃。
餐厅除了他们没有别虫,小包厢不大,隐秘性却极好,关上门后,不管闹出什么动静外面都听不到。
高大的雌虫坐在沙发上被迫仰头,金发雄虫在他面前微微俯身,一只膝盖落在伊洛安的身侧,左手按住沙发的靠背,右手攥着墨色发丝,偶尔的摩挲令伊洛安眸光一阵颤动。
雪色肌肤蔓延上一片绯红,展现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阁下、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