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聚焦的雌虫显然没看清面前的东西,就连雄虫的面容在他眼里都是模糊的,安静的流泪永远比嚎啕大哭更令虫心碎。
那滴泪像是砸在了白以尘的心上,无端让他也难受起来,没有自己能牵动雌虫喜怒哀乐的窃喜,只有心疼。
伊洛安不适合眼泪。
拇指抹去雌虫眼角的泪痕,白以尘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将光屏调转,上面的信息被特意放大。
伊洛安呼吸一滞。
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处,他的眼前只有小小的屏幕和雄虫清晰的脸。
白以尘故作轻松,“这样别虫就知道你是我的雌君了,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
伊洛安突然将雄虫抱在怀里,紧紧的。
……
一个小时后,白以尘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捧着手环发呆的雌虫,无奈叹息。
一个小时了,在他给伊洛安看完雌君登记信息后这家伙已经发呆一个小时了,期间姿势和表情都没变过一个,他都怀疑这虫是不是吓傻了。
伊洛安是傻了,不过是惊喜傻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雄虫改口的准备,却没想到雄虫给他的是真正的雌君身份,从现在开始,伊洛安就是属于白以尘的了。
他盯着红色背景、只有雌君才有资格与雄主同框的照片迟迟回不了神,右手从照片影像背后兜住向前,按在胸前,仿佛将其融进心脏。
连同雄虫的面容也刻入骨髓,直至生命尽头,连同血与肉化为飞灰,也一并带入轮回。
一分钟后。
“……雄主。”
“嗯?”
两分钟后。
“雄主。”
“有事?”
五分钟后。
“雄主。”
“……”
没有回应,伊洛安偷偷抬头,金发雄虫正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我突然想撤回登记了。”
伊洛安捏了捏手,小声道,“不可以的。”
只要登记了雌君,如果雌虫没有犯过于重大的错误,一般是不能随意解除的,这是虫族律法里难得对雌虫有点保障的一条。
伊洛安走过来,挨着坐下,低着头将手一点一点插进雄虫放在腿上的指缝中,紧紧扣住,熟悉的红晕又爬上了耳根,“我会保护好您的,其他虫都没我厉害。”
慢吞吞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您不要找别的虫好不好?”
只要我一个,我会满足您的。
面对这样的伊洛安,白以尘别过头,缓缓用空着的手捂住脸颊,眼睛如受惊的小动物般放大。
伊洛安……好可爱。
被握住的手到底没有收回,微微动了动,“啧,要求真多,”
伊洛安心中一紧,随之听到了雄虫的后半句话,“除了我谁受得了你。”
变相答应的话伊洛安听明白了,心知以雄虫的别扭说出这样的承诺已然不易,他顶着红红的俊脸,缓缓凑近,在察觉雄虫没有躲避意思时顺从内心,抚上了金发。
“雄主……”
在心里、梦中,唤了无数遍的称呼终于正大光明说出了口,溢出的声音被唇齿吞没,这是一个比以往更加缠绵悱恻的吻。
交握的手伴随着急促的呼吸逐渐收紧,雌虫不自觉从喉间发出低咽,白以尘微微睁眼,看见了眼尾泛红,变得诱人至极的一张脸。
在即将擦火时将对方分离,准确来说,是雄虫主动离开,伊洛安随着撤离力道伏在白以尘的锁骨处,止不住的大口呼吸。
他还是不太会接吻,生疏的同时不自觉就开始憋气,以雌虫的体质半个小时不呼吸都没关系,但他还是不适应。
——那是与在战场上潜伏屏息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缓过神后,伊洛安想起了什么,将手按在领口,一颗颗解开扣子,很快,形状完美的胸膛露了出来。
“你做什么!”白以尘咽了下口水,惊道。
伊洛安说话时还带着微微喘息,“雄主,我在履行雌君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