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套被苏昼罩在了祁祈的脑袋上。
他双手握住祁祈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
“从现在开始,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看见我的动作。别人对你来讲没有意义。”
这是光靠说就有用的吗?你以为你是什么霸道总裁,你不过也只是个无家可归,强行闯进别人家里的变态罢了!
随着头套套到脖子上,祁祈的视线完全被挡住。厚实的布料下,一点光都渗不过去。
苏昼松开手,祁祈下意识地向前一抓,但抓了个空。
“你要去哪!”
她开口喊道。
这一瞬间,一个不愿意承认的念头浮现在祁祈的面脑海中:她似乎有些依赖这个人了。
她想要抓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以免他如同来时一样,转眼间又跳进江里,从此消失不见。
但是她不敢扯开头套。因为这是他给她戴上的。她无法违背。
在一片黑暗中,祁祈像一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她感觉自己正在海面上浮沉,自己这一叶小舟,只需要随便什么浪花就能打倒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与老虎同行,也好过独自承受。
沉甸甸的木头,被放在她的怀里。那是她那老旧的吉他。
两只手,绕过她的腰,分别握住祁祈的双手。
带着热气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我唱,你弹,好吗?”
像从前一样,她无法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我要~你在我身旁~”
她打了个冷颤。酥麻的感觉像闪电一样贯穿过她的神经。
他不应该听过这首歌。她唱那首歌的时候,这个变态还在江里边当鱼。
祁祈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活动,捏出和弦,悦耳的吉他声,从四只手中间飘散出来。
难道,这是我死前的幻觉?其实我已经沉到江心了?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刺痛传来。疼痛是真的,歌声是真的,温暖的怀抱也是真的。
抱紧她的双手突然松开,她急切地转身,又想要抓住那道闪电。
但是歌声没有停止。
“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
紧接着,笨拙的钢琴声也加入了进来。
祁祈循着声音,趔趄地向前走了两步,倚靠着苏昼坐了下来。
苏昼厚实的肩膀给她支撑的勇气,此时此刻,她的眼中的确只有这一个人,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
一曲终了。
“好!”
掌声从四周响起。
祁祈回过神来,她又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吉他。
糟糕,头套...在别人眼里,这样子一定很变态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
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昭示着他们此时正处于人潮中心。
温暖的手又碰到了她的手腕。祁祈反手抓住苏昼,搞得苏昼有些错愕。
“别担心,只看着我,看着我就好。”
他站起来,将本就准备好的礼帽摆在身前,没有说多余的话,又坐回了钢琴凳上。
陆续有人从人潮里走出来,将纸币投进礼帽里。
“你还会唱什么?我们继续吧。”
他贴着祁祈的耳朵说道。
头套下,祁祈的耳朵发红,只是像小鸡仔一样快速点点头。
——
不远处。
红头发的女生,叼着一根棒棒糖,目瞪口呆地看着激情演奏中的两人。
她掏出手机,在一个小群里快速打出消息。
“我去!我好像找到七七了!”
“她在哪!”
很快就有一个黄色皮卡头像的人回了消息。
“但是她好像,好像被变态绑架了!”